姓杨的一并到来,莫非西北要用兵了? 武知府尚在怔忪中,何尚书对他道:“听说西北的粮食价钱涨得厉害,我正好顺道前来,圣上下旨常平仓放粮,平抑粮价!” 不知是天气太冷,还是其他,武知府在马上摇摇晃晃,差点坐立不稳。 常平仓的粮食! 常平仓的粮食,在朝廷巡查来的时候,当然与户部的存留数额无误。 朝廷巡查离开之后,常平仓依然满满当当。 只是那些粮食,与朝廷半点干系都无,九成都是从大粮商富绅之处借来,对付朝廷的巡查。 开仓放粮,放的可不是朝廷的粮食。 那些大粮商富绅,损失掉的钱财,难道要他来弥补? 要是他弥补不出来,大粮商富绅定不会让他好过! 武知府脸色难看至极,脑子好像被寒风冻住了,艰难地道:“眼下天已经黑了,何尚书先歇息,留待明早再议。” 何尚书爽快地应了,对杨将军道:“你先去忙自己的吧。” 一直未曾做声的杨将军,此时意味深长看了眼武知府,道别之后打马离开。 武知府回到府衙,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书房里团团转,与师爷商议了许久,都没找出一个法子。 师爷觑着他的神色,硬着头皮道:“东翁,不若这次,就当是损失些钱财,保一个平安吧!” 这些银子,咬一咬牙,武知府还是能承受。只是,他惨笑一声,道:“这平安,难保啊!以后常平仓,朝廷会盯得极紧。还有,我总感到不对,那姓杨的拿到了银子,他兵营的兵,没有粮食,总不能吃银子吧?” 师爷呆了下,下意识道:“拿着银子,可以买粮食。” 武知府恍然大悟,道:“是啊,可以买粮食。常平仓放粮,姓杨的去粮铺买粮。他们这是要将西北的粮食,都给收刮出来!” 师爷脸色大变,恶狠狠道:“粮铺没粮食卖,他能如何?再说,把粮商手上的粮食都给买走了,百姓买不到粮食,要是闹起来,与东翁就毫无关系!” 武知府道:“常平仓一放粮食,粮价势必下跌。何况,常平仓的粮食,向来大多都做赈济所用,他们这是要半卖半赈济。百姓熬几个月,待到来年庄稼收成之后,就能支撑一段时日。他们不仅仅是盯着常平仓的粮食,而是盯着了粮食行。粮食行的粮食,西北兵要便宜买去!” 武将不讲理,西北兵也不讲理,他们去向粮食行买粮食,给钱是客气,不给钱直接抢了,何尚书在西北兵中呆过,他护犊子,哪怕告到圣上面前,估计也讨不了好! 大粮商能操控粮食加钱发财,背后少不了官府。 从何处来,再回到何处去。 就算这次撑了过去,下次呢? 等过两年,再来这么一次,他们再次一遭被打回从前。 屋子里的炕烧得热,武知府后背却冷汗津津,喃喃道:“这是要将大粮商,一网打尽啊!” 武知府聪明,深谋远虑,想得却还是浅了些。 杨将军派兵丁,守护住了常平仓,寻到了大粮商的库房,堵住了大粮食铺子的大门。 兵丁在城内吆喝,常平仓开仓放粮,粮价回到了寻常的价格。 兵丁装模作样押送着几袋粮食,送到州府下面的县,到处吆喝朝廷放粮平抑粮价,顺道亦向大粮商“买”粮食。 全州府平民百姓欢腾,富绅与大粮商除外。 富绅并无多少余粮,先前借给了常平仓,兵丁并未向他们购买。 借给常平仓的粮食,他们是拿不回来了。 大粮商积攒着准备赚大钱的粮食,生生被被常平仓他们自己的粮食,将粮价打了下来,再被西北兵买了去。 西州府常平仓,最后留下了两成的粮食,由兵营与差役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