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终于听到有个人出来缓和了,这个人不是他的表舅,是那位险些被他伤了的夫人,她说:“回吧。” 成璋旻差点热泪盈眶,心想赶紧回吧,他都要吓死了。 嬿央这一句像是劝的二字,当然不是因为成璋旻,她是不想事态继续扩大,而且,成璋旻也确实受了教训,如今周围人多,不好继续僵持下去。 手掌轻轻拽了祁长晏衣裳,祁长晏垂眸看她一眼,嬿央再次说:“回了?” “过会儿看着就要起程回行宫了,我们回去收拾东西。” 祁长晏没说话。 嬿央又扯扯他的衣裳,祁长晏终于动了动,随后掌心包了她的手。 包了她的手时,再看成璋旻,眼神依旧冷,不过成璋旻总算不用担心对方一言不合又抽他一鞭子了,所以对于对方临走一句讽刺他好好学学箭术的话,也默默只答一个是字,其他的一声也不敢吭。 哪里敢吭啊,这位到底有多护着他这位夫人他已经切身体会到了,如今只恨不得有个乌龟壳,能让自己缩起来。 成璋旻心有余悸。 心有余悸之后,待对方夫妇两走远了,他终于能松一口气,但没想到才松一口气,扭头就瞥到表舅看着他不快的眼神。 成璋旻僵了神情。 骆肇则表情仍旧,又不留情面的说:“明日寅时初,去武场候令,这几日你的箭术由我来教。” 成璋旻懵了,寅,寅时初?天都还是黑透的啊!表情惊悚。但没想到,之后他要面临的苦头还远不止如此,在接连被表舅训了几天后,成璋旻的箭术有没有突飞猛进他自己不知道,但现在他是看到表舅就恨不得离得八丈远,这几天的苦头他真是吃够了,现在看到箭靶就得做噩梦。 …… 两刻钟后,从猎场起程回行宫。起程之前,祁长晏被陛下叫去了一回。 后来他回来时,也恰是要起程之时,所以直到此时都坐在马车里了,队伍也往行宫赶了,嬿央才有时间问祁长晏刚刚陛下叫他过去是做什么。 “是不是为的刚才那事?” 祁长晏瞥她:“猜出来了?” 嬿央表情微微正了,也忍不住,神情里有了些变化,还真是为的刚才的事?所以他是被陛下训了? 赶紧想再问他,但她正琢磨担心着呢,他此时看见了却还笑,不过笑过却是忽而一抚她的手,他说:“莫担心,陛下确实是过问了,但我说了来由后,陛下并未怪罪于我。” 嬿央:“果真?” “自然。”祁长晏颔首一下。 嬿央放心了,放心之时,男人完全揽了她,揽过她,心想她那一阵到底是被吓到了,当时他被皇帝舅舅叫去时,他才说了几句,皇帝舅舅便偏向他,又说他听护卫说她当时脸都被吓白了,问她现在的情形可还好。 祁长晏想到皇帝舅舅的这句,其实当时是未觉得她惊吓之色表现到了脸上的,但此时不由得往她的脸一看。 神情不自觉间看得很认真。 嬿央因此自然问:“怎么了?” 这样看着她。 祁长晏:“当时吓狠了?” “没有,只回过神那会儿惊了一下。” 这便好,祁长晏颔首,颔首之时,马车微微颠簸了下,他轻轻揽紧了她,嬿央的身形因此未有颠到。 嬿央也的确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