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校区。她拜托左思嘉,左思嘉也客气地回应。然后,车子发动了。 伊九伊舒了一口气。回过头,她忽然发现,车内的中央后视镜上挂着一个小猫的吊坠。这是刚才就有的吗?为什么刚才一直没看到? 来的时候,她没注意到,现在也不太确定。 覃芸芸坐在后座,摇曳的挂件背后,通过后视镜,她能看到伊九伊的脸。 自从第一次见伊九伊起,覃芸芸就知道,这个人和自己不一样。伊九伊总是看起来那样平静、泰然、情绪稳定,这是她灵魂丰盈的直观反映。因为生活充足,所以不会像覃芸芸一样变成可怜虫。 然而,经过刚才的聊天,覃芸芸想,就算是她,失恋也会伤心吗?面对爱的时候,她也会有这些无可奈何的、琐碎的烦恼吗? 在此之前,覃芸芸觉得自己在为爱战斗。为爱歇斯底里的时候,她常常自怜,就算不承认,心里也隐隐觉得自己又愚蠢又漂亮。 但,后视镜里,伊九伊轻轻靠在座椅靠背上。覃芸芸忍不住在想,客观来说,摸着良心讲,她知道自己是没有伊九伊这样的魅力的。没有这种皮囊,也没有那样的灵魂,所以举止投足也不如她这么美。她心碎的时候肯定很美,但那不是因为心碎,而是因为她本来就很美。 覃芸芸的男友,不,是前男友,前男友有时候会发酒疯,吐得到处都是,还拿东西打人。那一点都不帅气,没有魅力,丑不堪言。覃芸芸莫名地想,自己可能也一样,只是在发恋爱疯。 伊九伊也会因为分手伤心。这一点和覃芸芸是一样的。伊九伊也会追求恢复,并确定一定会恢复。她讲话很有说服力。 车开到覃芸芸大学门口。 天色已晚,连平时打开的校门都关上了。保安亭里亮着灯,值班的人在打着呵欠看电视剧,偶尔给晚上要回家属院、门禁卡坏了的的老教职工升个栅栏门。 伊九伊说:“需要我陪你进去吗?” 覃芸芸吸着鼻子,脸上的泪痕早就风干了,现在对她摇了摇头,说:“上次你帮我送连环画,谢谢你,伊姐姐。我之前也是和这个男的出了点事,一下给忘了,要跟你说谢谢的。” “没关系。”人家都这样了,伊九伊怎么可能还追究那种小事,“你好好休息吧。” 覃芸芸说:“嗯。我已经没事了。” 覃芸芸转过身,和保安打招呼,进校门。伊九伊担忧地看着她,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她低头,回复朋友消息说“谢谢”。 在旁边,左思嘉询问:“她没事吧?” 伊九伊轻轻叹气:“我委托朋友,联系了他们学校比较可靠的老师。听说是比较灵活的人,不会做刺激学生的事,应该会循序渐进慢慢来,仔细一点关心她的。” “嗯。”左思嘉说完,开动了车子。 一个晚上并没有多少个小时,经过这样的风波,稍稍折腾,时间就很晚了。 等待红绿灯时,路边一家快餐店还亮着灯。伊九伊盯着车窗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左思嘉分出余光,随即问:“要去吃吗?” “嗯?”伊九伊回过头,有点疲倦,笑着说,“第一次约会去吃垃圾食品吗?” 就算她表现出揶揄,左思嘉也一点都不慌张,坚定而坦荡,给出其他选择:“这个点了,要么去酒吧?或者到我家,我煮给你吃。” “你还会煮饭?”伊九伊笑出声,突然也想到了什么,改变了主意,“就去吃快餐吧。” 颜色明快的餐厅里,他们一男一女,各自端着有汉堡、薯条和可乐的餐盘,一起坐到靠窗的座位。 快餐店的人并不多,有在职场奔波的中年人,也有回学校晚的学生。他们不是个例,平凡而不起眼地被淹没。 在离他们一条过道的小餐桌旁,一个陌生人在用手机看转播的足球比赛。伊九伊环顾四周,悄悄打量那边。左思嘉多取了两张纸巾,落座得更晚,问她说:“你喜欢足球?” “不。”伊九伊回过身,笑着去拆可乐,“只是好奇。” 为了环保取消吸管,快餐店转而用免吸管杯盖。她不知道,还想找吸管。左思嘉发觉了,向她说明情况和用法。 伊九伊还是头一次见到,新奇地摆弄,喝了一口可乐,品了品,用有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