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呢?” 两手相接体温交融,沈令的手几乎没有暖和的时候,而贺闻帆跑上跑下缴费拿药,身上血液筋骨都活泛了,体温悬殊更大。 沈令摸到贺闻帆的手,像摸着一只火炉。 明明贺闻帆身上也只有一件衬衫,甚至比沈令的毛衣还单薄,可人家就是不冷,好像只有沈令会随时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他松开手,沮丧地垂下头,连发丝都软趴趴的没精神。 “没关系,”贺闻帆拍拍他的头:“你还小,再过两年长开了,身体会好的。” “会么?”沈令蹙着眉。 这种话从五岁的时候妈妈就一直说了,可现在他都成年了,体质也没见得好了多少。 “有机会的。” 沈令也就刚过20,这个年龄在贺闻帆看来,是骨骼轮廓都还没彻底成型的阶段,很多男性都是二十多岁甚至就业以后,才开始规律的健身增肌,逐渐练出成熟的形体。 不过沈令身体素质摆在这里,虽然健身和肌肉与他无缘,但慢慢地休养再稍加锻炼,也不是不能好一点。 前提是心脏问题不再恶化。 贺闻帆对沈令的病史了解不算透彻,沈令没有详细讲述过,他也不好主动问,更不能去查别人的病历。 于是话也不能说得太满。 “慢慢来,总会有变化的。”他说。 沈令抿唇笑了下,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但被人安慰安慰也是好的。 外套很大,能将沈令完完全全裹在里面,贺闻帆紧了紧衣领,伸手要抱他,沈令急忙制止。 “等一下。” 贺闻帆停下来:“怎么?” 沈令悄悄瞄了瞄四周,小声说:“能麻烦你背我吗?” 来的时候就是被抱着,当时沈令疼得脑袋发晕,没工夫管这些,但现在好些了,头脑清醒精神稳定,再被抱……好像有点丢人。 多不好意思啊…… 毕竟他也是成年的男孩子了,总像小孩儿似的被抱来抱去像什么话。 虽然贺闻帆手臂很稳,怀抱很温暖,肩膀也很宽,被抱着好舒服好舒服,但是不行。 沈令自顾自地摇头,告诉自己这样不好,不可以这样,外面有好多人呢,太不合适了。 贺闻帆不知道沈令的心理活动,只看见他脑袋不停地摇,发丝也跟着晃,耳根泛着浅浅的粉。 多半又开始纠结害羞了。 贺闻帆轻轻笑了笑,没勉强他:“好吧。”他说:“那衣服就要穿好。” 现在的外套只是披在沈令肩膀上,贺闻帆原本想的是,有他抱着,裹紧了也透不进风,但要背的话,只披在肩上就不行了。 他把衣袖拉开,说:“伸手。” 沈令乖乖把手臂伸进去,穿好一只又穿另一只,贺闻帆再蹲下来帮他把扣子拉链全部系好,直到沈令只能从衣领里露出小半张脸,睁着滴溜溜圆的眼睛冲他眨了眨,他才满意。 他转了个身:“上来吧。” 沈令弯下腰趴到贺闻帆背上,被稳稳地背了起来。 他想环住贺闻帆的脖子,但衣袖太长,穿衣服的时候忘了整理好伸出手,现在再想操作就不方便,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扒着贺闻帆的肩头,下巴搭到肩膀上,给自己找到最安全的姿势。 贺闻帆走了几步,听到沈令在耳边说了一句:“谢谢。” 很轻很小声。 回到家已经半夜十二点。 贺闻帆把沈令放到沙发上。 这个时间远远超过沈令入睡的生物钟,他靠在扶手上不太提得起精神,撑着向贺闻帆道谢。 贺闻帆知道自己应该赶紧离开让病号休息,但就是有些挪不开脚步。 他不知道沈令这个样子要怎么洗漱收拾,甚至洗澡上厕所,但这些事情太私人,不是他这个身份应该过问的。 贺闻帆犹豫半晌,最终只能蹲在沈令身前,告诉他,他今晚手机不会关机,有任何事直接给他打电话,不要不好意思。 他站起身,隐去担忧:“好好休息。” 沈令脸颊泛红,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嗯,谢谢。” 贺闻帆临走前又想起来:“明天你去学校吗,用不用请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