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草疯长,荒无人烟,只有一片远远望过去的漫无边际的海。 咸湿的风拂过脸侧,眼角的泪风干,有些凝结的盐粒。 翁星用力将高跟往地下轧,试图在这僻静小路上留下痕迹。 一脸凶相的男人回头瞪她,直接不客气的推着她往前走。 手腕被麻绳磨得?生疼,翁星忍着?疼,拿食指去够手腕手链,一颗一颗地把碎钻扣下来撒在沿路走过的凹凼里。 天色仍旧灰暗,东面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似乎还有不到几个钟就要天亮了。 白枳回头看她,细雨如丝,勾起她耳边发丝,念佛原因,她常年以假面具示人,面相也真变得温婉起来。 旗袍下裹着玲珑有致的身躯,她站在黑伞下,回头望过来,“不要挣扎了?翁星,下一场暴雨很快就来了?。” 台风梅花登录,海潮上?涨,灯塔的水位线会到这几年的最高点,水位线下的世界发生了多肮脏的事也不会有人知晓,所有犯罪的痕迹都会被抹去。 翁星在这样灰暗的天色中抬头看向她,站在风中,被绳子绑着?仍倔强的不肯弯腰。 眼尾泛红,眼神里透出哀凉和绝望。 “鲁平,带她上车吧。” 似乎是为了?不引人注意,她平时开的那辆银白保时捷换成了一辆破旧的白色金杯车。 拉开副驾驶,林琳畏畏缩缩地把座位全擦了一遍,她才?坐上?去。 翁星则被塞进后座,捆绑着?搁在座椅上?。 林琳小?心翼翼的爬上?车,坐在她旁边,局促害怕到看也不敢看他。 处理好指纹和痕迹,鲁平坐上?驾驶座,点火踩油门?,沿着?水泥路往外开。 “林琳,把?帕纸扯了。”白枳的声音不缓不慢。 林琳弯下腰,哆哆嗦嗦的伸手扯掉她口中含的纸团。 “咳。”低低地咳嗽出来,喉咙和脖子都一动就疼。 窗外景物飞速掠过,路边一盏路灯也没有,行驶的方向是去海边,最偏僻的海岸线,路上?一个人也没有。 “翁星,这七年来,你应该没什么烦恼吧。”不像她,早就被周维豪逼成了?一个疯子。 找/人/绑/架,她还是变成了和周维豪一样的人,漠视法律,对人的死亡已经感到麻木。 “有话对我说吗,最后一次了?。” “没有我,结果?也是一样。”翁星声音很细,没有力气。 “他不会选择你。” 捏佛珠的手用力,白玉菩提的裂纹更深一道,白枳闭眼冷冷道:“堵上她嘴。” 半个小?时后。 灯塔水位线已经淹过三分之一,低处的礁石被淹没,海风很大,带着?咸湿的腥味,天是灰色的,海水变成深蓝,浪潮翻涌,不知疲倦的冲刷礁石。 细雨如棉针,黏在手臂上?,很冷。 发绳断了?,长发略湿,有些凌乱地散开,翁星被男人推着站上了?悬崖边。 海浪一声高过一声,拍打着?崖石,石灰岩被海水腐化,留下一冲即没的岩石粉末。 站在崖壁,一切可触及到的温暖都显得那么遥远。 白枳戴着手套拿着一把?匕首,她站在她面前,眼底竟然浮起泪光,“星星,你知道,台风要来了?。” “没时间了?,你要从这个世界完完全全的消失,我的生活才?会回到正轨。”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