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音问:“阿烈,是谁让你上去的?” 陈星烈口干舌燥,虚弱地说了两个字:“风筝。” 陈津滕又问了一遍,“谁的风筝?” 陈星烈睁开眼,一眼看见混在人群中的混世魔王,他伸出手指了她:“是她。” 周围人群让出一条路来,翁星抓着葫芦娃风筝无所遁形,黑漆晶亮的大眼睛立刻眼泪汪汪地看陈星烈和陈津滕。 周围有老奶奶心软:“哎呦,是个闺女,长得是个靓咗,也是真调皮哦。” 有人开玩笑:“闺女,你要怎么赔这小哥哥损失咯?” 有人接话:“长大嫁给他,当他妻子哩,不就好咧。” 年幼的翁星,懵懵懂懂地看着陈星烈,做坏事被抓包,还被人说要长大嫁给他。 她那时不懂,只是睁着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陈星烈。 然后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他抿了抿唇角说:“不娶。” 第4章 台风 8月27日,鹦鹉号登陆榆海,暴雨交加,狂风刮倒路边行道树,近海域停泊的渔船游艇也被摧毁好几艘,电视新闻里轮番播放榆海各个片区的损坏情况。 真实情况远比气象台预测的糟,风力也早超过六级,甚至逼近十二级狂风的地步。 那段时间,几乎全榆海的人都窝在家里,紧闭门窗,不问世事。 就算这样,翁星在家也总听到轰隆呼啸的风声,吵闹得人整宿睡不着。 学校颁布延迟开学的通知,气象台有基站被摧毁,无线网络信号总时好时坏,柏悦就和翁怀杰待客厅,用放映机反反复复播放爱情片,《魂断蓝桥》《廊桥遗梦》《泰坦尼克号》,都是些悲剧。 而翁星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裹着羽绒服,一边咳嗽一边翻来覆去地写那几套数学卷子。 上次淋雨回家后,她没发烧,但是得了感冒,鼻塞头痛,没胃口等症状都轮番上演了一遍,仿佛像失恋一场。 而她的目光移到笔下的数学立体几何题目时,自嘲地笑了笑。 不就是失恋吗?就像两年前和陈星烈的轨迹由交叉变为平行线一样,他们不会再有交集,区别就是她没有发烧,也不会再喜欢他。 而她永远记得高一分班考试那几天发生的事。 中考翁星考了片区前一百,陈星烈是第一,而升入一中的分班考试,翁星考了年纪倒数一百名,陈星烈仍然是第一。 她记得考试那天也和今天一样,下了场暴雨,她没带伞,司机还拉她去了错的地方,她淋了二十分钟雨跑到学校,浑身湿透换了单薄的校服就进考场。 在考场上,她却发了高烧,烧到做卷子看题都是重影,头痛到要炸裂,可她还是强忍着高烧考完了所有科目。 因为她还想和陈星烈分一个班。 成绩结果下来后,显然没有奇迹发生,她九科总分加起来只有三百多,数学考了37分,她一辈子记得这个分数。 她被分到b班,家里父母为她的事吵得不可开交,母亲执意要为她砸钱,把她送进a班,父亲却总反驳她说看女儿自己的想法。 那几天翁星抱着成绩单难过到睡觉都是哭着入睡的,可是这些难过通通都比不上陈星烈给的反应让她痛苦。 那天是陈父离开桐雨街前两家人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