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逢月的马背上。 攥紧缰绳将她圈在臂弯里,挥起马鞭向马臀用力抽打,马儿吃痛向前狂奔,有如风驰电掣一般。 另一匹马跟着飞奔,马蹄踏的地上黄土飞扬,烟尘滚滚,片刻功夫便追赶上马车,将其远远落在身后。 路旁的树影极速向两旁退去,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吹在脸上清凉如秋,一头乌发向后飘散。 逢月平生第一次骑这么快的马,说不出的畅快淋漓,有苏景玉护着倒不觉得害怕。 只是马鞍狭小,夏日里又衣衫单薄,从脊背到腰臀都紧贴着他温热的身体,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腹肌肉的线条。 脸颊本就微红发烫,偏偏苏景玉头向前一探,下巴抵在她肩上压住她向后乱飞的乌发,俊脸贴着她红润的面颊,随着马背的起伏相互厮磨。 逢月双眼倏地紧闭,一阵阵酥麻感传遍全身,喉咙不可抑制地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身后的胸口随之震动,急促的喘息声扑在耳畔,脸颊被他嘴角牵扯上向上动了动,无疑是苏景玉在偷笑。 逢月羞恼地瞪他一眼,紧抿着嘴唇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再发生些奇起怪的声音来。 好不容易过了一道转弯,风从侧面吹来,抵在肩上的俊脸向后上方退去,逢月终于松了口气,摸了摸滚烫的面颊,左右张望着,欣赏路上的旖旎风光。 骏马一路快如急电,晌午未到便进了庄子,田里的麦子早已经收割,玉米苗萌出不足半尺,长长的叶子嫩绿嫩绿的。 淳朴的庄稼人扛着锄头走在田间地头,小娃娃三五成群地在路旁嬉闹,苏景玉拉紧缰绳让马慢下来,顺着逢月的指引左转右转,终于在周妈家门前站下,跟着逢月推门进院。 角落里拴着的大黄狗见了苏景玉陌生的面孔吠的呲牙咧嘴,被逢月呵斥了一声才安静地趴在地上。 周妈正站在窗前探头向外张望,见她竟然带着苏景玉一同回来,难以置信地张着嘴,随即笑弯了眉眼,双手拢了拢斑白的发鬓,小跑着出门迎过来。 “姑娘,苏世子,你们怎么来了?” 周妈第三次见苏景玉,仍免不得有些拘谨,话一出口方觉出问得不妥,慈祥地笑笑,帮着把马牵进院子,碎步在前将两人往逢月房里引,嘴里念着“快进屋快进屋,我去倒茶去!” 房里的布置与上月回来时别无二致,除了桌上青色花瓶里的野花不见了,换成了一支红艳艳的丝绸假花,看针脚便知是周妈做的。 逢月早起没睡够,又奔波了一路,懒懒地坐在桌边打起哈欠。 苏景玉负手踱着步子,兴致满满地四处打量,藤床布幔,铜镜木几,不过是一间略为精致些的闺房,相较林府的奢华可谓天差地远,却让人觉得无比的舒心和温暖,难怪逢月喜欢回到这里来。 脚步在床边停下,看着比苏府窄了不少的床板,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周妈端着茶盘进来,苏景玉上前接过,问道:“周妈一个人在家?” 周妈见他高贵俊俏又彬彬有礼的模样笑的合不拢嘴,点头回:“周勇他爹带着工匠建房子去了,周勇两口子收租还没回来,两个孩子闲不住,不知道跑哪疯去了。” 提到建房子,逢月突然来了精神,脑海里浮现出图样上飘着荷香的小院子,恨不得马上过去看看。 还没待她开口便听苏景玉道:“周妈,家里有吃的吗?我饿了。” 逢月微张的嘴又合上,摸了摸早已经瘪下去的肚子,出门前她和苏景玉都只吃了一颗水煮蛋和半碗酥酪,快到晌午了,的确是饿了。 庄稼人常年吃两餐,早已经习惯了,周妈这才想起来京中的公侯府邸好多都是吃三餐的。 早起吃剩下的南瓜饼不可能端出来,冷锅冷灶的,现烧菜做饭怕是要耽搁些时辰,随意做些又怕怠慢了苏景玉这位贵客。 正急得不知所措,苏景玉含笑道:“随便下两碗面就好。” 周妈这才放松下来,两只手习惯性地在肋下抹了抹,边往门外走边扭回头道:“马上就来。” 片刻功夫,两碗热气腾腾的素面端上桌,汤里漂着几片绿叶菜,没有多少油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