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梦境中的每一幅画面。夫君,若你真的存在,请你今晚再来梦中与我相见 ,让我看看你的样子。 日升月落,晨光初现,逢月难得醒的早些,一双睡眼中泪光莹莹,失落地望着床顶精美的雕花。 竟然一夜无梦。 算了,约人还会被放鸽子呢,何况是梦中的夫君呢!逢月抿着嘴笑笑,将自我安慰的本事发挥的淋漓尽致。 “傻笑什么呢?”苏景玉自脚踏上挺身坐起,明明刚起床,墨发却顺得像是才梳理过一样,只是一身大红色的寝衣比昨夜饮酒时更加凌乱,衣带散开着,让人想入非非。 逢月慌忙移开视线,起身捋了捋鸡窝一般的头发,含混地道:“没什么,今日我打算跟周妈去庄子一趟,把建房子的位置先定下,正好带着图样过去给周叔看看。” 苏景玉静默了片刻,想着图样上那片温馨的小院子,低着头扯了扯唇,“我也有好多年没去过庄子了,还挺想去看看的。” 逢月用余光瞟着他,一本正经地问:“你不是说今早要去泰安堂出诊吗?” 苏景玉神情一滞,沉闷地呼了口气,不悦道:“对!今日要出诊,还有一堆等着见我的年轻姑娘要应付!” 话音一落,人已经起身朝盥室去了,飘逸的衣袂如烈火般,红的炫目。 逢月鲜少见到他孩子似的赌气模样,怔怔地看着他的高大背影,片刻之后,眼里笑意吟吟。 旭日冉冉升起,透过窗棱撒了一地明快的光线。 逢月小心翼翼地卷起苏景玉亲笔画的图样,用红丝线系好,又往子溪送给她的如意荷包里塞了些碎银子,带在身上正要出门,苏景玉在身后叮嘱道:“把药带上,别忘了喝。” 逢月心间如暖流涌过,回头嫣然一笑,“知道了,我明晚就回来。” 苏景玉眸中温情脉脉,看着房门轻轻关上,走到书案边,从画缸中抽出逢月亲笔画的房子图样,中间被他泼的墨迹斑斑,唯有边角处,树下坠着的秋千和荷塘还清晰可见。 荷塘苏府东院也有,只是小了些,结构普通位置也偏,逢月平时不怎么过去,需得好好想想如何改进,过两日再找工匠来重新修整一番。秋千,苏景玉嘴角浅浅上扬,这个就太容易了。 顺子在门外等了一早上也不见苏景玉出来,又不敢进去打扰,直到看见逢月出门才肆无忌惮地开始凿门: “世子啊,您快点,再不走来不及了,您说您好不容易才看诊一次,多少病人等着盼着您呢,世子?” 房里没人应,顺子干脆推门进去,见苏景玉正盯着书案上那张像是擦了砚台一样的画纸瞧,凑上前跟着看了看,摸着脑后嬉笑道:“这画的还不如我呢!” 苏景玉唇角垂下,冷眼扫向他,吓得他慌忙闭嘴,随即又赞同地笑了笑,吩咐道:“去找崔东家帮忙做个秋千,明日就要。” 顺子知道他要的急,担心一会儿去泰安堂见不到崔荣锦,误了时辰,脆生生地开口答应,打算先行一步去崔宅找他。崔家多的是这些奇技淫巧的物件,实在不行搬回来一个先应应急。 “等等!”顺子大半个身子都已经出了门,又被苏景玉急促地叫住,伸头回来等着他的吩咐,“告诉崔东家,我要的是普通的秋千,放在院子里那种。” 马车自苏府大门驶出,抄近道向西郊一路狂奔。 逢月起的早些,刚出门就昏昏欲睡,靠在周妈身上美美地补了一觉,再醒来时神清气爽。 拉开帘幔向外望,已经出了闹市区,路两旁均是空旷的原野,静逸清新,仿佛与世隔绝。 解开红丝线,把图样放在膝上小心地旋开,看着图上的房屋、绿树、荷塘,想象着将来建成之后的样子。 周妈眉目低垂,欲言又止。 她本想着逢月要与苏景玉和离,回庄子里建房子都不过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她当真把图样都备好了。 再加上昨日见到祁沐恩,看出他是喜欢逢月的,也不知道他们二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不由得为逢月和苏景玉之间的感情担忧。 布满皱纹的手轻轻覆在画上,扯出个笑容:“姑娘……” “周妈,这幅是苏景玉画的。” 逢月还以为周妈要夸她画的好,笑着打断,声音羞涩低柔,语气中带着淡淡的仰慕。 周妈看着她提起苏景玉时娇羞的模样,心安了些,慈眉善目的脸上皱纹叠起,笑道:“姑爷画的真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