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甜香四溢,旁边还放着半碗砂糖。 逢月喜好甜食,扒开芦叶把顶角处的红枣一口咬下,再把白花花软糯糯的米团放在糖碗里滚上几滚,用银箸扎着放进嘴里,细碎的糖粒沾满了娇唇。 苏景玉向来不喜这种黏糯之物,看着逢月低头吃的正香,也勉强吃了一个,权当过节应景。 早膳过半,苏天寿身边的常胜进来拱手:“世子,祁公公带着祁公子来送夏衣,侯爷请您一起去前厅会客。” 祁公子来了苏府?逢月手中的银箸缓缓放下,那块与梦中极为相似的鱼形玉佩浮现在眼前。 要出去见见他,问他是否知道桑婉的事吗?可苏府里这么多人,若是被人瞧见了总归是不好。 逢月不觉抬眼,苏景玉正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幽黑的眼底满含深意,身子向前探了探,戏谑地温声道:“怎么,想跟我一起去见他?” 逢月脸上一热,面颊紧绷着摇了摇头,局促地像是一个对丈夫不忠的妻子被抓了现行,目送苏景玉负着手,慢悠悠地出了膳厅,周身渐渐放松下来。 算了,还是等过了一年之约再说吧。 前厅里,祁公公俯身对苏天寿父子施礼,身后的祁沐恩拱手,“见过苏侯,苏世子。” 苏景玉跟着父亲点头回礼,视线越过祁公公,掠过后方那块与逢月画中极为相似的鱼形玉佩,缓缓抬眸,盯着祁沐恩那张温润瘦削的脸,唇边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敌意与嘲讽。 刚回京时,崔荣锦日日与苏景玉聚在醉仙楼喝酒,同他说起京中的形势及各公府之间错综复杂的关联,自然也说起过祁公公的这位养子,温润如玉,性情内敛,颇有贤名。 碰巧那日祁沐恩也光顾了醉仙楼,从雅间门前闪身而过,匆匆对视过后,苏景玉不以为然地哼笑。 十年来他跟在拂风身边驱毒,鲜少接触外人,远称不上阅人无数,但拂风教过他,相由心生,眼为心之门,看人要看眼睛,眸正神清的人通常不是恶人,但明显祁沐恩并不是。 他看似温和的眼底暗藏着一丝阴戾与扭曲,骗得过那傻丫头却骗不过他。 祁沐恩察觉到苏景玉像是对他有几分敌意,不禁心下一虚,心道莫不是当日在衍王府偷藏逢月帕子的事被姜姃透露给苏景玉了?细细一想又很快否定了这个念头。 姜姃与他有婚约,若是把此事宣扬出去也有损她的颜面,她不会轻易做出这等鱼死网破的事来。 不过被苏景玉这样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瞧,着实令他有些不自在,好在祁公公从身后的小内侍手中接过盛放夏衣的玉盘,恭敬地向苏家父子道: “今日端午了,陛下命咱家代为问候侯爷,并赏赐夏衣一套。陛下还说,苏世子劫后余生,圣心甚慰,世子虽在朝中未有官职,破例赏赐一套,还望世子将来能助侯爷为大夏再建功勋。” 苏景玉的视线终于从祁沐恩脸上收回,与父亲苏天寿一起谢过恩后,抬手接过玉盘,看都没看便转头递给身后的小厮。 正事已了,祁公公拂尘一甩,笑着打量苏景玉,一脸艳羡地向苏天寿道:“果真是虎父无犬子,苏世子不止才华过人,这样貌也世间少有,侯爷真乃有福之人!” 苏天寿捋着胡子,客套道:“公公过奖了,令郎也是一表人才,后生可畏,将来必有大作为。”祁沐恩瞧着义父的眼色,再次上前对苏天寿施礼。 那块碍眼的鱼形玉佩随着祁沐恩的脚步越来越近,左右晃动了几下,停住不动了。 苏景玉细看上面雕刻的纹路,竟与逢月画中玉佩上的鱼鳞完全不同。 她两次画下这块鱼形玉佩,还当做宝贝一般,怎么连上面雕刻的是祥文还是鱼鳞都没有看清楚? 他眯了眯眼,想起逢月曾对他说过,画上的鱼形玉佩是她梦到的,或许姓祁的身上那块只不过是碰巧相似罢了。 苏景玉唇角微勾,堵在胸口的滞闷瞬间去了近半。 “难得佳节,今晚上碧波湖畔必定热闹的很,苏世子新婚,正好带着夫人去散散心,犬子也打算去逛逛呢。” 耳边尖细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回,苏景玉抬眸一笑作为对祁公公的回应,视线再次移至祁沐恩的脸上,目光交锋间敌意更甚。 又是碧波湖,今晚真够热闹的! 苏天寿看着祁沐恩,向祁公公问道:“令公子的亲事可定下了?” 祁公公嘴角下笑出两道深深的竖纹,“定了姜老太太的二孙女姃姑娘,等入了秋咱家便登门与姜老太太商议亲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