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桑如焰。 它展露攻击姿态, 唯一的原因就是桑如焰受到了威胁。 盛千婵的视线顺着橘云怒视的方向看去, 最先看到的是背对他们而坐的红衣少女。 她身体僵硬地坐在石桌边,手指抵着一盏茶, 低垂着头,额前发丝散落, 遮住了眼睛, 从侧面望去叫人看不清她现在的表情。 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炼成的黑色丝线密密麻麻缠绕着她, 仿佛将她裹成一个蚕蛹。 幸好桑如焰身上有淡淡的荧光亮起, 似乎是某种防御法宝的效果,光芒离身三寸, 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内, 令缠绕着她全身的黑色丝线只能在表面扭曲游动, 没办法直接与她接触。 不过,看那荧光正一点点削弱,法宝的力量似乎也正被这外层的禁锢逐渐侵蚀,如果没有意外,按目前的速度,也许再过半个时辰,这外层的防御就会彻底分崩离析。 盛千婵不知道那黑色的丝线具有什么作用,但看它透露出来的污秽气息,就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更让盛千婵血压升高的是被树下男人随手丢到一旁的黑色破布。 不,那不是破布,而是一只除了头顶和脖子一圈有些许金红色羽毛外,浑身漆黑的大鸟。 大鸟伤痕累累,那身一向被它引以为傲的犹如墨色绸缎的羽毛变得凌乱不堪,翅膀流着血,一些地方甚至有着焦黑的痕迹。 它似乎有些不太清醒,哪怕被奄奄一息地扔到地上,颈骨呈现不自然的弯曲弧度,仍然像发狂了一般艰难地挪着头想要去啄周围的人。 “赤天!” 听到熟悉的喊声,大鸟的动作微微顿住,它垂着脑袋,整个身体都动弹不了,只有眼睛还在使劲地转向声源处。 盛千婵的心一下子被扯紧。 鼻尖一酸,她险些掉下泪来。 傻鸟对她有着一种毫无来由的亲近,又贪吃嘴馋,平日里总是喜欢粘着她,甚至有时候因为桑清衍不允许它靠近她还会给他甩脸色。 盛千婵起初并没有多喜欢它,但是投喂久了,早就习惯成自然,一天不喂都感觉少了点什么。 相处这么久,她早就拿傻鸟当成亲人一样的存在了,见到它此时凄惨的模样,杀气抑制不住的同时,只觉得心都疼得厉害。 桑清衍也是同感。在她声音响起的刹那,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长剑便已铮然出鞘,带着铺天盖地的杀意直冲树下的儒雅男子。 他没有说话,盛千婵也没有开口。 不需要明言,更没有事先约定,在桑清衍出剑的那一刻,盛千婵也动了起来,飞身扑向只有一息尚存的黑色大鸟。 身后,巨兽跟随桑清衍一起扑向树下的男人,飓风带动了盛千婵的衣裙与长发,她没有回头,手中灵力化作无形的绸带,伸手一卷,就将可怜兮兮的大鸟卷到了身边。 各种灵丹不要钱似的被她塞进了鸟嘴,看着傻鸟下意识想贴过来蹭蹭的脑袋,盛千婵忍不住心疼地摸了摸。 “没事了啊,乖。”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盛千婵再次抬起头,刚才的战局似乎已经分出了一次高下。 桑清衍又回到了她的身边,垂眸看着浑身是伤的大鸟,一挥手,同样将它送去了山河鼎之中。 虽然看起来伤得很惨,但所幸伤它的人没有专盯要害下手,本身的恢复又强,再加上刚才灌了那么多灵丹,好好养一养,还能养回来。 桑清衍沉默不言,伸手将盛千婵拉起来。 一旁,橘白色巨兽扑过去的身影也闪了回来,停留在原地,焦躁不安地抬脚磨了磨爪子,仰天发出一声震怒的咆哮。 吼声震得周围的建筑都在颤动,然而,梧桐木下的一切却仿佛已经自成了一个小世界,面对滚滚气浪,依旧不动如山。 盛千婵也看到了。 刚才桑清衍的那一剑并没有落到实处,在他和橘云攻过去的刹那,他们和梧桐木的位置仿佛产生了交换,所有的攻势都落入了空间交错的缝隙之间,因此树下的一切才能安然无恙。 而这不同寻常的根源似乎就是这梧桐树。 盛千婵抬头看了眼这棵遮天蔽日的巨大神木,通过神魂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