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佛相之人。 这种人往往看着就很容易心生亲近之感。 姜莞心口翻涌一阵,到底能够忍下:“天冷,我是个最怕冷的人,懒得挪动,惫懒的很。” 如今面对着郑双宜,姜莞甚至也能笑出来:“我刚看沈娘子与你倒是很投缘,怎么不拉着她去玩儿?” 这话说的熟稔,好似二人相识已久。 郑双宜闻言也愣了下,须臾笑出声,竟顺势在姜莞身侧坐了下来:“宝芝拉着双雪和双容去折梅花了,我嫌糟蹋了那些花儿,不肯去。” 她总是这样的。 姜莞还记得前世的许多场景—— 郑双宜嫁给赵奕后,跟她做了妯娌,无论是宫宴,还是私下里往来走动,相处的时候多。 她因为赵奕的缘故,看郑双宜总有不满,心里横着一根刺。 但郑双宜那时候装的什么都不知道,拉着她阿嫂长阿嫂短的叫,与她说荥阳趣事,游春踏青,也总跟她走的最近。 连圣人都说,亲姊妹也没她们感情好呢。 那时候姜莞就老是听郑双宜说这种鬼话。 万有皆有灵,万有也有命。 一花一草,一树一木,与人无异。 人家折花,一群人高兴,她都恨不得在旁边念上一句阿弥陀佛。 这样的人本不讨喜,因为实在是太扫兴。 偏偏郑双宜温和纯良,仁善无害,两相中和,竟无人因此疏远她,反倒深以为她乃是个最有仁心的菩萨转世。 怪不要脸的。 姜莞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些,也随着哦了一嗓子:“也不算糟蹋,老人们不总说人各有命,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吗? 这太液池边的红梅,原本就是供宫中贵人们赏玩的。 今日圣人设梅花宴,邀我们进宫来赏花,折一枝红梅,怎算是糟蹋?” 她笑吟吟,瞟向郑双宜:“若如此说,岂不反倒辜负圣人一片心意了吗?” 裴清沅暗暗皱眉。 那种暗潮涌动的针锋相对,很细微,并不易察觉。 可她听得出来。 那郑双宜一定也听得出。 倒是周宛宁,本来不虞的神色舒缓不少。 显然因为姜莞的这番挤兑以及含沙射影的奚落而高兴。 郑双宜啊了一声,面不改色接过姜莞的话:“也是,你说的很有道理。” 她平静开口,神色从容,一抬手,挽上姜莞右臂,笑意愈发浓郁:“怪不得先前总是听三殿下说起你最是聪慧机敏的小娘子,生了一颗七巧玲珑心,最剔透不过,今日一见,果然是这样。 倒是我痴了,比你虚长两岁,竟还不如你,这般参悟了。” 姜莞和赵奕退婚的事,天下皆知。 郑双宜分明是故意的。 偏满口说的是恭维的话,若姜莞发作起来,反倒小气。 周宛宁刚刚舒展的眉眼登时又拧巴到了一起去。 在心里暗骂郑双宜。 姜莞不动声色抽出自己的手,歪头看她:“三殿下从前经常跟娘子你互通书信吗?” 她一双泛着水雾的眼闪烁着明亮光芒,目不转睛望向郑双宜,视线定格在她身上:“我不知道,也从没听三殿下提起过娘子。” 然后垂眸:“原来三殿下经常与娘子提起我。” 姜莞的声音闷了不少,整个人也有些蔫儿:“我也没有那样好,是三殿下谬赞了,娘子很不必放在心上。 往后在盛京住久了,咱们一处玩儿上两场,娘子就知道了。” 郑双宜脸上的平稳有一瞬间崩塌,但很快恢复,没叫人捕捉到分毫。 姜莞抽走手,代表生分。 她也不再刻意攀上去:“殿下是写信与祖父祖母,偶尔也会问我阿耶阿娘安好,信上偶然提及,我才知晓的。 你也不要一口一个娘子,怪生分的,我比你年纪大一些,你要不介意,叫一声双宜姐姐,或是郑大姐姐,岂不显得亲切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