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愈发的冷,凤衡宫前院,有两盆重瓣白色斑驳的红色花朵,冷风呼过,便是整朵整朵的落下,不负它民间“断头花”称号。不过这个花有一个很雅致的名字——花鹤翎。这是冬至很喜爱的花,前些日子暖和了些,花慢慢展开,前个刚刚展开,冬至让人搬来院里观赏,后头晚上骤然一冷,没搬进花房,受了冻,开始“哒哒”地掉落。 早晨来当值的青衣女官见着,已经是东边秃了一块,右边缺了几朵,枝桠微垂毫无精神,几朵落花颓然垂地,一副饱受摧残的模样,惹得人怜惜,她瞧着那残花,捡了朵没什么伤的,摆在书房的桌案上。 安文熙来批阅时,瞧见,拨乱花瓣,笑看那青衣女官道:“表妹放的?” 在整理奏折的青衣女官转身看她,柳眉微弯,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其面上冷白,瞧着有些病弱,像是那朵被拨弄的花,惹人怜惜。 “是啊,表姐喜欢这花吗?” —————— 早早完成今日的批阅,安文熙让文嫣回去休息,表妹体弱多病,既然在她这当值,她也得多多照拂,免得劳累引出病来。 在美人榻上半躺着看书,是最近安文熙的消遣,她看的这本《徐公纪实》这是前朝初的名臣徐延为官期间的各种事迹,多是一些治理之道。安文熙看了半面,有些看不下去,这面是徐公晚年再朝堂上与一政敌争锋相对的话。夲伩首髮站:po18t d.co m “蛤蟆脖子短,就凭嘴叫喊。”这是因当时与他对骂的官员身形矮胖,脖子短粗,是凭着拍马溜须,奉承上司登上大殿的。 徐公晚年遣词造句犀利嘲讽,一词一句仿若都带着严凝玉的影子。 安文熙烦躁的放下书,想起这几日严凝玉的德性,既是阻扰她和姐姐独处,又是说些怪里怪气的话挤兑自己,真是不知道怎么招惹了她。 正在烦躁着,一片冰凉贴在她脸上,安文熙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笑意连连的娇俏美人。 “做什么?”安文熙见是夏至,忽地警觉起来,私下端水奉茶的事多是冬至在做,且夏至的表情又是这样的殷勤,怕是有鬼。 “好几日不见你,想你了啊~”夏至见她眉间微蹙,“又是为何事烦心,这些日子事情不是还算顺畅么?” 前几日,皇上的大姑姑,六十多岁的大长公主提出要开放女子科举,朝中争议居多,但是大长公主何许人也,她是开国皇帝的第一个女儿,曾在起义间,与多个世家联系相助,舌战群英,也曾在险境里劝退敌军,可以说大齐的建国,大长公主出了四成的功。 但开放女子科举太过惊骇,在群臣争论下,皇上最后为了安抚大长公主,只是下旨开展女学。 大齐已有了许多女兵,安文熙虽身在深宫,却掌有兵权,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再言先皇后安宛媛和几位命妇、女名士所创办的芳学里出来的女工也十分之多,民间男女地位已经发生一些变化,只要没有打压,开放女学不过是时间问题。 群臣便也没争议此事,纷纷赞同。 女学的编书早已在进程之中,原本先皇后便已携有意之士私下编写了一些书籍,如今是在前人的功业上再进一步。 安文熙接过冷茶,一饮而下,动作太急,一些茶水溢出沿着她下巴流到她颈部,泛着盈盈水光。 夏至看的觉得心痒,她不是个扭捏的人,直坐在榻边上,娇娇地瘫扑在安文熙胸口,一双猫眼,灵动勾人,浓长的睫毛扑闪扑闪。 “有事求我?”安文熙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撑着一边身子,懒懒问着。 “嗯~”夏至娇笑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