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丽梅教得很着急,不断鼓励大家。 这时候需要有人起带头作用,林海洋、刘兴学他们一群知青站起来,激昂地大声歌唱。 年轻的知青们奋发向上、感情饱满的歌声感染着社员们,大家稀稀拉拉地跟唱,慢慢就融合在一起,汇成洪亮的大合唱。 傅杭会吹口琴,长身立在一侧,轻轻吹起,悠扬的琴声伴着大家朴实的歌声,带着别样的感动。 外面砖窑,冰天雪地中忙出一身汗的社员们听见歌声,情不自禁地扬起嘴角,低声跟着哼唱。 农民们学一首歌到熟练,需要好几天,第一首歌,赵柯也跟着知青们大声领唱,开始学第二首歌的时候,社员们就不再那么拘谨了。 赵柯支着下巴坐在最后一排的老座位,含笑听了一会儿,起身悄悄离开。 欢声笑语的社员们都没注意到,而她旁边的人即使注意到了,也没有多想。 只有傅杭,吹着口琴,眼神一直随着她出去,若有所思。 之后的几天,赵柯依然时不时晃到大队部或者村外的大库,只是更多的时间窝在家里的炕上,看书看报,写写文章,偶尔给自己找点儿事儿劳逸结合、陶冶情操。 她拎着水桶,去村外没人踩过的地方铲雪,拎回来倒在洗衣盆里,化雪水,一洗衣盆的雪,能化半桶水,木桶装上水了,她就抱着洗衣盆出去装雪。 有社员问她干啥。 赵柯就笑盈盈地说:“做个冰灯,过年用。” 今年也不挂春联,冰灯挺好,也能祈福。 尤其小孩子们对一切好玩儿的事情都感兴趣,大家听说后,家家户户都打算着也要做冰灯。 赵家,余秀兰要洗衣服,四处找不见洗衣盆,喊赵柯:“你看见咱家洗衣盆了吗?” 赵柯告诉她。 余秀兰没好气道:“这给你闲的,洗衣盆还我!” “洗什么,我给你洗吧。” “用不着你,你那手劲儿,洗不干净。” 赵柯不服气,“我衣服都自个儿洗得,怎么不干净了?” “谁像你似的,衣服洗那老勤,彩色都洗白了,你歇着吧。” 余秀兰看她那水桶还没冻实诚,就另找了个盆,倒掉洗衣盆里的水,没直接扬了。 她麻利地洗完衣服,又把洗衣盆拿给赵柯。 赵柯用将两个冻好的冰柱用水冻在一起,还用大盆冻了个底座,这么做了两个冰灯,摆在院门口。 没两天,赵村儿大队家家户户也都有了相似的冰灯,又过了几天,冰灯变得奇形怪状。 赵柯还去观摩了一圈儿,有几个相当富有想象力。 她在这方面没什么好胜心,正好又飘了一夜的雪,赵柯第二天早早起来堆雪人。 刚飘下来的雪,是很白的。 赵柯用木锨铲雪,铲成高高的一堆,戴着棉手套,啪啪拍雪,不紧不慢地拍实诚雪人的身体。 傅杭穿得保暖,本来想先帮赵柯家扫雪,却见她家院子里的雪已经没了,而赵柯一个人跪坐在雪堆旁玩儿雪。 “你怎么起这么早?” 赵柯听到傅杭的声音,侧头,“傅知青?” 傅杭走到木围栏边,看着她那堆雪,研究片刻,问:“是不是还需要个雪球?” 赵柯笑眯眯地点头。 傅杭便道:“那我院子里的雪先不清了,一会儿我帮你攒雪球。” 赵柯玩笑似的夸赞:“小傅知青真善解人意~” “那我得谢谢赵主任的夸奖。” 傅杭从院门绕到她家,蹲在她旁边儿,先问她能不能碰,得到肯定答复,才抬手压在雪堆上,“还有点儿松软,雪球太重,承不住。” “雪又不会化,打基座不着急。” 赵柯慢条斯理的拍,哪儿拍种了,还要抹一下平。 傅杭看着她冻红的脸颊,道:“会冷。” “玩儿就开开心心的,你看我们这儿那些娃娃哪个不是大冷天灌一鞋雪回家。” 傅杭看她几眼,帮忙,随口道:“你这段儿时间,情绪好像不太高涨……” 赵柯惊讶,“为什么这么问?” “有这个感觉。” “人又不可能总是情绪很高涨,有时沉淀下来,很正常啊。” 傅杭没看她,温和道:“如果是这样,当然很好,我只是担心你一直什么事儿都能自己解决好,会有包袱,比如,不想在别人面前示弱之类的……” 赵柯哭笑不得,“小傅知青,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在你心里是个什么形象。” 该不是什么坚强隐忍小白花吧? 傅杭察觉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