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知道,要如何把那些杜撰出来的好姻缘强加到我的故事结局里。 没有办法,就只能在梦里实现了。 现在才发现,我似乎还没有长大,还没有到可以从容面对这些的年纪,心脏好疼,胃也好疼。 分手、失恋,就像流空了身体里的血,就像骨肉在一刻不停地脱落。 可是我还要假装很淡然,假装不喜欢了,假装不想念了。 如果可以,这辈子不想再经历这样的疼,也不会再这样含辛茹苦地暗恋一个人。 绝对不会了。 总之,希望换到新的环境,下一场四季仍然风调雨顺。 我会更坚强。 ——迎灯。 写完这封信,她工整地叠好三张纸张,塞进信封里,桌上堆满擦泪的纸团,被姜迎灯清理掉。 人家嘲笑她是林黛玉,她还真一次又一次演上了。想到这里,姜迎灯又破涕为笑。 她陆续开始整理出国的东西。 有一件重要的,是这一学期结束时,她刚从燕城带回来的,印象中是夹在一本教科书里,那张她73的低分考卷,上面签着他的名字。 是误签的,却伴随她很多年。 找了三遍所有从燕城带回来的书,发现没有不见踪迹的时候,姜迎灯才是真的有点慌了。 她站在房间里,把所有的包包和箱子都打开,都翻个底朝天。 “怎么会没有,我明明记得我带回来的……” 在濒临崩溃的状态里,姜迎灯一遍一遍抖落着她的书包,每一个夹层都被翻透:“怎么会丢了呢,我明明记得就夹在这本子里,为什么会找不到了!” 本子哗啦哗啦的声音,被摔到一旁的声音,翻箱倒柜的声音,引来了门外的裴纹—— “怎么了迎迎,你找什么呢?” 姜迎灯失控地哭着,胡乱地擦着泪,说:“我东西找不到了。” 裴纹问旁边的小朋友:“姐姐怎么了?” 小宝凑过来瞅瞅:“我不知道啊。” 姜迎灯哭得昏天黑地,房间被她翻得乱七八糟,一塌糊涂。 “我东西找不到了!” 裴纹:“什么东西啊?” 小宝:“你说啊,我们帮你一起找。” 姜迎灯说:“他的签名。” “签……签名?” “什么签名?明星的?” “不是啊,她不追星,是不是小说书的?” “快找找,书柜里。签名……什么签名?” 姜迎灯找不动了,她疲惫地坐在地上,泪如雨下。 此时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 从心里被硬生生剜走了一个他,又弄丢了19岁的他。 那个名字随着她颠沛,最终又遗失在迢迢的途中,落进了茫茫的沧海千山。 就再也找不到了。 人们都说,旧伤的消弭都伴随着希望的新生。 ——梁净词,我就姑且信了时过能境迁吧。 - 过完年回到燕城,姜迎灯又在宿舍翻箱倒柜,最后她确信,那张卷子是真没了。她只能收拾好情绪和行李,准备下一场远行。 有一部分东西是要给梁净词的,怕他当面不会收,她选择邮寄回檀桥。 他送礼是用心的,从不是用些天价细软随意打发。一根玉簪,配她的冰清玉洁,一件旗袍,衬她的山清水秀。 最终犹豫之后,姜迎灯把簪子退了回去,衣服她留下了。 梁净词来的那天没提这事,这态度应该就是默许了她的退还。 他今天自己没开车,请来个司机,是姜迎灯不认识的脸,她不知道怎么称呼人家,梁净词也没说话。 司机倒jsg是挺热情地过来喊了声“姜小姐”而后帮她提了行李,往后备箱塞。 梁净词就面无表情地坐车里看着。 他看起来有些倦,如果不是很累或者消沉到一种地步,他不会请人开车。 “走吧。” 等人上车坐好,他才开口低低地讲了这两个字。 是跟司机说的。 刚过完年,年味没散完,路过古色古香的胡同,姜迎灯遥遥看去,千家万户的门上还挂着一盏盏红灯,雪水在地面融化,青砖上落着一面面如镜般水塘。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