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净词不恼,只是和煦地笑着,看看她,替她捋捋头发。 “对了,要送你件衣服。”良久,他忽然说。 说是衣服,其实是件装得很精美的礼物。包装盒拆拆卸卸都废了好一番劲,姜迎灯亲自动的手,最后掀开那丝绒盒盖一看,盒子里面正躺着一件松绿色的旗袍。 她惊讶地看他。 梁净词抬头捏一捏旗袍的衣襟处,说:“这什么料子,猜猜看。” 姜迎灯也跟着用手指搓了搓,手感凉凉薄薄,极轻极软,像是一片纱,半透如雾,颜色是没有攻击性的绿。这是罗,还是顶级的那种。 “软烟罗?” 有多少人能一眼看出这丝织品?是因为她懂吗?显然不是。 “和书里写的那种很像,雨过天青,四色烟罗,在古代是特别特别贵的,大户人家才会用。”姜迎灯都没舍得将衣服掀开仔细看,惊讶地问他,“这……你哪里弄来的啊?” 这叫什么?书中自有黄金屋。 梁净词挺悠闲地侧倚在床上,淡笑着说:“甭管哪儿来的,试一试。” 姜迎灯就当着他的面把这身衣裳换上了,但不气馁,非得追根溯源问哪儿来的。 “万一是别人穿过的,什么前朝太子妃留下来的,我可不喜欢。” 梁净词被她的想象力折服,笑说:“怎么能让你穿别人旧的。” 他一边看她换衣服,一边说道:“上月不是回了趟江都,就那时候托人做的。” 姜迎灯回忆,怪不得那时候说什么大不大的,原来这伏笔埋在这儿呢。 梁净词看着这温柔的松绿落在她身上,衣服本身就做得精美,让人一穿,才真正显出了灵魂,跟迎灯的气质相得益彰,娇柔清雅,亭亭玉立,他看出她的身上有种山清水秀的气质。 当时捏着这匹布时,心里想的就是这个词。 山清水秀,也是个顶级形容了。 好在他没走眼,大美美于气,这衣服衬她的气,再合适不过。 姜迎灯跑到衣帽间照照镜子,又欢欣地跑出来,眼里的高兴溢出,拉着梁净词的手,嘴上却在说:“你好奢靡啊。” 梁净词说:“贵倒是不贵。” 他伸出一只手,替她慢条斯理拧好最顶上那颗扣,说道:“就是真料子难找,想起有个亲戚家里做这一行,一问,家里还真藏了一匹。” 姜迎灯说:“是皇亲国戚吧?” 梁净词摇头说:“没,小老百姓。” 他这样玉韫珠藏的人,可不会耀武扬威地讲什么皇亲国戚。有也说没有,是也说不是。 姜迎灯懂事得很,没再追问。 而是说道:“你怎么好端端又送我好东西,这次要庆贺什么?” 他说:“都说赔罪了,当然得展现展现货真价实的诚意。” 她心里想,原来还在为那个事啊?姜迎灯摇头说:“可是我都不生气了啊。” 这赔罪的礼物来得是晚了些,但她这一本正经的样子也是过于天真。 梁净词望着她想了会儿,颔首说:“行,那脱了吧。” 姜迎灯面色一滞。 他接着说:“我送别人去,总得有人稀罕。” 她本坐在床沿,闻言便起身,“……哦。” 然后闷闷不乐开始解扣子。 梁净词看着她的动作,终于忍不住道:“能不能不这么听话?” 她也看过来,听见他一字一顿唤她的名,“姜迎灯。” 人被他拦腰拽回怀里,她解松了一半的领口就这么不矜持地歪斜着,清澈得没丝毫杂念的眼呆呆望着他。 梁净词握着她腰肢的手劲重了重,不满似的说:“无理取闹也要我教?” “……”姜迎灯呼吸缓了缓,与他近到鼻尖相擦,过好一会儿,她才软软地开口说,“嗯,你教我。” 梁净词垂眸,从上而下,慢悠悠打量被她穿在身的旗袍,说:“你应该把它藏严实了,接着警告我说:要是敢给别人,我跟你没完。” 她听着,噗嗤一声笑了。笑完了,很没面子地收回表情,又懒懒地把下巴垫在他的肩上。 他说:“按照你的码裁剪的,你不要,无论再给谁都不合衬,都是你挑剩下的。” 姜迎灯说:“那意思就是说,只能是我的,对吗?” “从一开始就是你的,只能是你的,就差在上面绣个你的名字了。你想要的话,明天就托人补上。” 她嘴角轻扬,说不要再送了,承受不住了。梁净词听着这声音,分明是挺乐的。 玛瑙珍珠,绫罗绸缎。钟鼓馔玉,泼天富贵。他有什么,就都是她的。人一动感情,就格外想付出,要是天上的月亮能摘,也得是她的。 看着她满足的眼,梁净词也跟着笑了一笑。 书包就在一旁,姜迎灯摸过来,给他看了看自己拍的片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