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臣玉醒来,思绪早已游离身外,几声苦笑硬生生地从喉咙里挤出来。 “原来...是这样啊...” ———— 另一边,大雨未歇,灵魂身处过往的沉明玉并不知道,距离她陷入沉睡的这段时间里,现实中不过才过去一两个小时。 “但愿此法可行。” 普华住持继续敲打着木鱼,身后的引魂香已然快要烧至尽头。 ———— 林子里飘来的雾气掺着凉嗖嗖的水汽,沉明玉钻进大雾里冷得牙齿直打颤,紧了又紧身上的外套来到蒋家别墅门口的树下。 她扶着粗糙的树干,才注意到矮小的树苗已然窜高,想必再过不了几年就可以长到现实里的高度。 ‘蒋臣玉!’ 视线转移,她的目光停留在二楼的窗户上,小声呼唤。 二楼窗户的窗帘动了动,隐隐约约能够看见有人影在晃动,几秒钟后,一只修长匀称的手撩开帘子,紧随其后的就是蒋臣玉那张日渐褪去青涩的漂亮面孔。 他半个身子探出窗户,偶尔还会朝身后看看,然后朝她挥手,‘我马上就来,你再等等。’ 沉明玉点点头,拢紧外套在原地跺跺脚,试图用这种方法将身体暖起来。 两分钟后,蒋臣玉踏出房门,肘窝处多了件长袖外套,‘先披着我的衣服吧,鄠安的初春雾气冷。’ 少年的声音也变得更低沉了点,想来是变声期提前了。 沉明玉接过外套披上,上下打量他的每个地方,见他安然无恙,重重地长舒一口气,‘吃早餐了没?要不要去我家吃?’ 记忆里,陈云芳似乎在她老公升职去了美国后就不怎么着家了,偶尔一趟回来满身名牌,对她这个自小疼爱的儿子也没那么上心了。 被物欲熏陶后的陈云芳早已没了初次见面时的温柔善良,如今再见,只觉得她满身金钱堆砌的华丽,空洞且虚假。 ‘好啊。’ 蒋臣玉没拒绝,反正这些年他都是这么过来的,况且徐妈妈和徐爸爸也早已将他当做干儿子疼。 ‘你妈...今天在家?’ 她想到蒋臣玉刚才的眼神,压低了声音问。 蒋臣玉无声地点头。 沉明玉努努嘴,手指勾住他的小拇指轻轻勾了两下,‘还记得今天的约定吗?’ 蒋臣玉低头回应,小拇指回勾了两下,‘记得,一星期前我们约定好今天绕着鄠安湖骑行。’ ‘对,走吧,我爸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了。’ 沉明玉撒开手走在前面,蒋臣玉低头仍在回味刚才小拇指接触时的温度,瑰色的嘴唇勾起肉眼可见的愉悦弧度。 此时的陈云芳被越洋电话吵醒,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听到对面传来丈夫的声音,立即从床上坐起来。 ‘老公,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老婆,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陈云芳品出他语气里的犹豫和严肃,眉心微微蹙起,‘怎么了吗?是不是工作上出了问题?’ ‘不是。’ ‘那是...’ 她捏紧电话,问。 ‘十天后,公司的最高领导层要跟我回一趟国,那个时候...你记得给臣玉打扮得好看点。’ ‘......’ 蒋爸爸的话音刚落,陈云芳捏紧电话的手因太过用力而导致关节泛白。 ‘我...我知道了。’ 比起复杂冷清的蒋家,此刻的徐家却更像是一个温暖的大家庭。 徐爸爸为一大家子准备好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