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艰难无比、良心难安。 静默良久。 驱寒公子轻叹一口气,转过头,继续在木头上雕刻,“记住这一点。然后,起来吧。” “?”魏璋不明所以。 “懊恼、后悔、自责,从来都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除了浪费时间内耗自己,不再有别的意义。”驱寒公子敛起眸子,雕刻刀头部是不是有点儿卷边,变钝了,“这几日别出门了,去修炼,什么功法都可以。本质上来讲,造梦之术只是一类观赏术法,于修士而言,连最基本的自保都做不到。” 王唯一听到这儿,有些明白为什么十六年后的魏璋出手招式繁多、来历成谜。怕是听驱寒公子的话,什么东西能自保,就都去学一学。 “是,师父。” 戚言枫抿了抿唇,有些醋,“师父,就这么轻轻揭过?魏小二果然是你最喜爱的弟子,你连多说一句重话都舍不得。我有一些好奇,要是有一天我也犯了这样的过错,你会像对他一样对待我吗?” “有心思胡说,看来你的修炼功课还是太少了。”驱寒公子掏出一块玉简递出去,“练不完,不要来见我。” 戚言枫翻了一下,心惊不已,“合欢宗的寂静铃,明炎宗的回天剑法,圣佛岩的清心咒,归墟的不凡圣功......师父你都是从哪儿搞到的?!” “别想着转移话题,同样的当我不会上第二次。去修炼,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关上。”驱寒公子挥了挥手,继续雕刻面具。 “哦。” 王唯一渐渐品出点儿不对劲。 又是修炼又是自保,驱寒公子这一举动更像是未雨绸缪,应对即将到来的祸事。而且这祸事只大不小,因为他很清楚根本无从避开。 “驱寒公子,是我想的这样么。” “心上人就是心上人,我在你面前,几乎无所遁形。”驱寒公子端详雕刻刀,果然卷边了,拆下来,明天出去买一个新刀片换上,“这件事很快会传到明炎宗耳朵里,魏小二惹了大麻烦,只怕难以善了。若是能勤加修炼,没准运气好能留个全尸。” “......你也太悲观了。” “不,是你过于乐观。”驱寒公子神色认真。明炎宗的人,哪一个是好相与的。 只盼魏小二迟一些被发现。就算被明炎宗逮到,也希望能少遭一些罪。 第二天中午,魏璋偷跑出家,去了一趟书斋。 出来时将一个宣纸包裹的东西塞进怀中。 拐进一个巷子,不远处立了一个面容俊美的修士。修士穿明炎一纵破天关宗服,背后背一柄长剑。 修士缓缓抬起手,指间握一把泛着森冷寒意的铁扇,扇子另一端直直地指向魏璋,“在病村施展造梦之术的人就是你吗? “是。” “那就是说,你承认是你引数百名病村村民上吊自杀。” 魏璋眸子闪过一丝晦涩难过,“是我。” “很好。明炎宗殷长衍为你而来,问你讨一个说法。”即便殷长衍强行压制,可周身的杀意依旧漏出两分。 魏璋不主动惹事儿,但这并不意味他怕事儿。 魏璋与殷长衍缠打起来,两人以快打快,身形几乎成残影。周身剑风罡气频频撞击,擦出亮眼的火花。 魏璋心惊不已。这就是明炎宗修士么,如此强大,自己的胜算连半成都不到。 殷长衍心生诧异。正常修士修一套功体都磕磕绊绊,可眼前这个散修至少已经用了十七套不同的功体,十八,十九......数量还在不断攀升! “若非李师兄拉我练习厉鉴扇舞,我真想看一看你究竟有几套功体。我们要比赛,练习时间比较紧。只能委屈你了。”殷长衍横握铁扇,身形消失。 下一秒出现在魏璋面前一臂距离处,抓着铁扇一划。 嗯?这个触感......没有划到预计中的颈项。啧,有人相扰。 罢了,眼珠子也不错。 森冷的扇片上静静地躺了两颗眼珠子。 魏璋:“啊啊啊啊!” 双手捂着上半张脸,血不断地从指缝里溢出来。 肩膀被搂,身子落进一个有着淡淡云杉木味道的胸膛,是戚言枫。 戚言枫说:“走!” 殷长衍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眸中冷漠不已,“呵,血迹蜿蜒,你又能逃到哪里。今夜子时,我一定会要你为病村亡魂偿命。” 驱寒公子从戚言枫怀里接过狼狈的魏璋,整个人脸色都黑了。 叫他在家里修炼,为什么非得往出跑,平白弄一身伤。这双眼睛,就是拎不清的代价。 魏璋手在怀里掏着什么东西,眼眶处的剧烈疼痛让他的手不停地颤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