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衍语调不变,透着一丝寒意,“我娘子今日在观音庙为腹中孩子祈福,你的话令我十分不适。” 绛辰动作不停,缝上僧侣的眼皮。 雪娘吓了一大跳,一股爽意席卷上心头,真解恨。 殷长衍说:“这双眼睛孩子不喜欢,委屈你闭上它。其实你也没什么好委屈的,孩子被吓到,你有责任安慰。” 王唯一躲在灌木丛里,透过细缝往出看。搜查的人随时会来,朱洋抓不到湘儿也有可能折返。越留在这里,越是危险。 好在肚子不再抽疼,能继续跑。 刚跑出去没一会儿,就与朱洋打了个照面。 王唯一迫使自己不去看朱洋刀上的鲜红血迹,“湘儿呢?” “湘儿?她叫这个名字么,真好听。”朱洋上前两步,“你是该担心她。我问她你在哪儿,她明明都抖成筛子,怕得连眼睛都不敢张,硬是一个字都不说。” “湘儿呢!她怎么样了?” “后背挨了一刀。我离开的时候她出气儿多进气儿少,现在不太清楚。”朱洋抬起手中的刀,“你多操心你自己,我觉得你比她要危险。” 王唯一看到一条银色线刃突然从朱洋身后蹿出,穿过他的脊椎从颈项上冒出来。 线刃升高,朱洋身子跟着抬高。鲜红色的血很快浸透衣物,像是糖葫芦串在竹签上。 朱洋双目瞠圆,来不及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人已经挂上去了。 王唯一有一瞬间的恍惚,她似乎回到审判近神人殷长衍那一日,无数明炎宗弟子被串在线刃上。 身子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熟悉的气息包裹着她。王唯一抬头,殷长衍修长颈项之上,侧脸线条多了一分锐利。 “唯一,有哪里伤到你吗?”殷长衍上下打量,见她没伤,一颗心稳稳地揣回肚子里。 “呜呜呜呜殷长衍我胆子都要吓破了,幸好你在。”王唯一扑到殷长衍怀里,恨不得挂他身上,“他砍伤湘儿,湘儿受重伤,我们快去......” “好,我明白。绛辰,去。” “叫绛辰去有什么用?它又不是大夫。”王唯一拍殷长衍胸口,被攥住手。 殷长衍摩挲着她柔软的手,她身上的暖意冲散他指尖的冰凉,“我也不是大夫,过去只有跟湘儿大眼瞪小眼的份儿。绛辰......缝补水平还算不错,姑且算是有缝伤口的经验,最合适不过。” 绛辰从朱洋身上撤走。朱洋步伐踉跄,趁夫妇二人腻歪,匆忙逃走。 捅僧侣的是绛辰,治疗湘儿的也是绛辰,殷长衍,你有点儿没用。但这话不能说。“你不是在明炎宗取封灵铜针,怎么在这儿。” “陪你拜观音更重要,等会儿再去明炎宗也不迟。”殷长衍轻轻地拍王唯一后背,掌下颤抖的身躯渐渐恢复平稳,“我在这儿,不走远,你别怕。” “他走远了!!”王唯一眼尖,瞥到朱洋背影,“还不快追。” 不着急。他得先跑,才能带他们找到幕后黑手。殷长衍扶起王唯一,轻声道,“腿可以站吗?” 王唯一踩了两下地,“能是能,就是有些不太稳。” “常听人说以形补形,晚上炖猪蹄好不好?” “你骂我是猪?” “......拜不到观音也别生气,要不我让你睡一次?” 王唯一眯了眯眼睛,他学坏了,居然开始用□□拿捏人了。但该死的她就吃这一套。“那睡的时候,要是到头了,能不能别往里头钻?” “会难受吗?”殷长衍回想了一下她的表情,不太像呀。 王唯一认真想了一下那滋味,“会很难耐,我有点儿受不了失控的感觉。” “我考虑考虑。”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