袜子。 “这些天我下乡的地方,一直在下雨,担心洗了袜子不干,就直接带过来了。”梅舒问,“还要吗?我还有。” 宁荞“噗嗤”一下笑出声。 周难妹呆在原地,不敢置信地望着她,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敢笑,简直是火上浇油! 见梅舒再次低头找袜子,崔妙妙吓得站起来,尖声道:“你有毛病吗?” 这袜子不臭,但穿过的痕迹也很明显。 她从小养尊处优长大,哪里受过这个,捂着自己的嗓子,又伸手拍了拍自己脸颊与身上的衣服。 宁荞软声道:“还有嘴巴哦,刚才我看见袜子蹭你嘴巴了。” 崔妙妙用手搓自己的唇,很使劲。 搓完之后又闻了闻指尖,哪还有半分像刚才那样的眉飞色舞,简直快气哭。 周难妹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连这看起来最软和的室友,都是个不怕事的。 开学第一天,甚至还不到一个小时,宿舍里仨人就结下梁子,以后自己该怎么办?好担心。 周难妹面色忧愁,抬眼时瞄到宁荞在整理她自己的桌子,忽地视线顿住。 她睁大了眼睛:“宁荞,这是你们的全家福吗?上面好像是你小姑子还有那俩小叔子。” 宁荞将从行李箱中拿出的相框摆在自己桌上。 这是找木工特地打的相框,木框边边都已经磨过了,非常精致,后面做了一个可以支撑的架子,放在桌上也能立得住。 相框上没有灰,但她还是习惯性用手轻轻挥了一下,指尖挥过江珩的脸时,心里惦记着他。 不知道他到达苏省没有。 周难妹往前两步,才将相片看清。 相片中,宁荞穿着白色的的确良衬衫,笑容甜甜的。她的小姑子和小叔子们都是好看的长相,镜头定格,三个人看着都很精神喜庆。 但最吸引人注意力的,是相片中宁荞的爱人。 他一身军装,坐姿英挺,五官轮廓很深,格外英俊。 看得出来,他生着凌厉的眉眼,却因唇角扬起的弧度,冲淡这样的冷冽气质。 夫妻俩的手,是紧握着的,看起来感情很好。 周难妹惊呼一声:“宁荞,这是你爱人吗?” 答案是很明显的,周难妹又问道:“你爱人是军人呀?” 崔妙妙也本来还站着搓她的嘴唇,这时也走上前来看,眉心微拧:“什么军衔?” 宁荞没搭理她,直到周难妹又问了一次,她才开口。 不用再特地问宁荞的爱人多大年纪,不管从年龄还是外表看来,都非常般配。 崔妙妙的脸色很难看:“刚才我说的时候,你怎么不解释?就故意等着这会儿下我的面子是吧?” 宁荞觉得这相框摆在书桌的正中间不太好看,她两只手扶着相框,左右选了选位置,最后放在右上角,才和气地问:“我为什么要向你解释?” 崔妙妙又被噎住了,气得胸口一闷,抬头撞上梅舒似笑非笑的眼。 她分不清现在是更生梅舒的气,还是看宁荞更不顺眼。又看了相片中宁荞的爱人一眼,轻嗤一声:“这么年轻,已经是副团长了,谁信?” 宁荞同样没有解释。 宿舍里气氛焦灼,直到片刻之后,崔妙妙的母亲回来了。 她刚一进宿舍,梅舒就被她的衣着吸引,这一身连衣裙,梅舒昨天刚到京市时,在百货大楼时看见过,当时就被这花色和款式惊艳。只是裙子不适合她的年纪,而且太昂贵,她不可能买。 这裙子好看,此时梅舒便多看了几眼,目光又被她手上挎着的小皮包和脚踩的锃亮皮鞋吸引。梅舒心中了然,难怪崔妙妙这么嚣张,估计是家境太优渥,平时上哪里都被捧着,骄纵得惹人厌烦。 崔母和崔妙妙的性子不一样,她客气又礼貌,了解宿舍里每一位同学的情况,并柔声说希望以后她们能对自己闺女多加照顾。 她是最后才走到宁荞面前的,眸中含着笑意,温柔似水:“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宁荞一时没回过神,只怔怔望着崔母。 她的五官和神态,都有些熟悉。 “同学?”崔母温声道,“你是从哪里来的?” “西城。” 崔母笑了:“肯定是路上累到了,先歇着吧,行李可以晚一点再理,不着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