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衡之,你不愿离开?◎ “我们替姑娘铲除心头大患, 姑娘也该照约定的那般将蛊人借于我们。” 阿虞轻颌首,“诸位用心助我,我自也坦诚相待, 陆衡之未结血契。” 灵月门弟子闻言相望,蛊人需结血契认主, 有主的蛊人不得主人允许,蛊人血肉便无法药用。 各弟子忖量, 若掌门能抢先结了血契,令人起死回生的药材,此番武林盟主定是掌门。 阿虞笑意盈盈, “一月之期,我们各凭本事。” * “我将你借给了灵月门一月,他们掌门身中蛊毒, 需蛊人医治。” 陆衡之包扎心口刀伤,“怎去这么久?” “你不是, 一直想离开我吗?”她再度提起这事, 陆衡之动作一顿,便听阿虞淡淡道,“一月后,便不必回来了。” 金疮药被碰洒, 他薄唇动了又动,抬眼望向阿虞, 没预料的欣喜,更没觉得如释重负。 “你怎会舍得放过我?”他长睫轻颤,茶眸黯淡, “又是你新想出的折磨我法子?” 阿虞神情冷漠, 没半分戏谑, 见她这副模样,便知不是玩笑。陆衡之忽然胸口闷的喘不上气,他问了句,“不恨我了吗?” 四目相对,陆衡之盯着她那双眼看,冰冷没一丝温度,她平静开口,“你不愿意走?” 陆衡之闻言弯起唇角,冷冷笑起,“少自作多情。”他起身收拾行囊,一字一句,“我日夜同上苍祈愿,盼着早日离开你。” 只是未料,你说话作数了…… 他原以为此番言语又会激怒阿虞。 阿虞神色如常,从袖中拿出一锦盒放于案面,“山高水长,江湖不见。” 待她背影消失,陆衡之才将锦盒打开,回春丹赫然出现他眼前。 室内死寂,被鸦睫遮住的瞳看不清情绪,陆衡之全身僵硬,眼尾泛红。 他将锦盒合上,病态笑起。 所以,是真的不恨了。 不恨了,便与他划清界限,从此形同陌路。 陆衡之骨节分明的手握紧锦盒,不再相见却又给他起死回生的丹药。在他性命垂危时救他一命。 不准他死去,不许他忘记她,更不让他忘记所受苦楚。 他将锦盒重新放于案面,可灵月门弟子来接他出发时,又被他小心翼翼装入行囊。 出府长廊又隔远瞥见阿虞一眼,她身侧站着江晏行,二人不知探讨什么,沉闷的脸露出笑。 灵月门弟子兴奋道着,“到时阿虞姑娘同江大人喜结良缘时,咱们几个便又能借喝喜酒缘由下山游玩几日!” 陆衡之沉默垂眼,众人换了话题,才开口道,“她不喜欢他,更不会嫁给他。” 几人古怪地看向他,陆衡之快步走过长廊。 江晏行醒了,不需要他在剜心头血日夜医治,她也不在需要他了。 没有利用价值便被她毫不犹豫抛弃。 他真是被这毒妇虐待疯了,给粒回春丹,便又觉她没那么坏。 她与他最好是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可提及生生世世,他顿住脚步。 听闻江埕疯了后,陆衡之做了一梦。 他不再是话本的男配,自也不会重生。 没有下一世了。 陆衡之沉默抬眼,遥遥相看,阿虞与江晏行靠的极近,浓情蜜意。 他脸色惨白,快步上了马车。 * 京城时疫来势汹汹,化人厂每日烧不完的尸体,秦衍最快隔离染疫之人,却仍无用功。 阿虞漠不关心此事,她第一世济弱扶倾下场凄惨,虽已脱离话本,但百姓议论巫族不祥之声未减分毫。 听信净空之言,将天灾怪于江晏行之人更不在少数。 亦如前几世百姓非议她恶毒,残害叶玉,没半点证据却能绘声绘色地编造出话本戏文。 阿虞做不到心无芥蒂,自也不愿出钱赈灾。 此番时疫传染极强,尽管她已小心防范,府内影卫仍染疫死去。 影卫妻女悲痛欲绝,烧掉影卫衣物,阿虞远远瞧见母女跪地痛哭,影卫对她虽不算衷心耿耿,但在世时也是兢兢业业看家护院。 阿虞吩咐道,“拿一千两给影卫妻女。” 银两送入二人手,那母女远远看她一眼,便要朝她叩首,阿虞转身离去,她担不起如此大礼。 回屋时,新收的丫鬟古翠担忧不已给她熏艾,“主子,您方才凑那般近做甚,这时疫凶猛,染上便难逃一死。” 阿虞抬眼看她,“你怕死吗?” “谁不怕呢,但天灾降临生死有命。”古翠原以为阿虞被死人吓到,忙安抚道,“江大人已是日夜不眠研究根治时疫药方,定能有转机的,主子。” 当夜阿虞辗转难眠,前几世的天灾因生于话本,江埕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