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衡之茶色眼眸无望,死寂无光,他沉默了良久,脖颈上疼痛难忍。 阿虞笑着蛊惑着,“你又不会死,还要活上个几十年。” “若我改日心情好,将你放了。” “难不成你真要当个哑巴。” 陆衡之身形微僵,死盯着阿虞,他明知阿虞恨毒了他,会生生世世折磨他。 可男人眼底却闪着细微的光,声音沙哑,近似祈求道,“你真的,会放了我吗?” 哪怕不抱希望,陆衡之仍问出了这句。 阿虞看着他,笑的漫不经心。 她没回话,陆衡之脸色异常苍白,耳尖泛红。 他趴于地下,眼睫发颤,薄唇紧抿。 早晚会学的,早学便能少受些苦楚。 陆衡之心如死灰,疼痛难忍。 他怔愣良久,脸愈发红,薄唇微动,“汪。” 阿虞笑得花枝烂颤,踹着陆衡之,逼他侧过身去,“你看看,谁来了?” 骄阳似火,如日中天,晒的人睁不开眼。 陆衡之瞳孔微震,身形僵硬的动弹不得。 他眼圈微红,慌乱地垂着头,甚至不顾疼痛侧过身,不让叶玉看见他正脸。 他不知叶玉何时来的,好似这般就能掩盖了他如同狗般跪于地下,所学的那声狗叫。 好似如此,便能让叶玉认不出他来般。 陆衡之眼神慌乱无措,四处逃窜着,想离叶玉远些,可却被阿虞扯住绳子,动弹不得,反而磨破了脖颈处的伤痕。 粗麻绳深深扎进肉里,疼得人额上滴着汗珠,痛苦不堪。 阿虞黛眉微皱,一点点收紧绳子,硬拉扯着陆衡之,“跑什么?” “我让你见你的心上人,已是天大的恩赐。” “你怎这般不知好歹。” 陆衡之心脏如同被活生生挖开般,他扭过头,死死地盯着阿虞。 而身子却向远处挪动着,想让绳索勒紧脖颈,直至断气。 可惜阿虞明了他意图,手里绳子松开。 她环着手,慵懒闲散道,“十三。” 远处长身玉立,相貌俊美的男人走来,他拉扯起,已是半死不活的陆衡之。 陆衡之膝盖鲜血淋漓,早已无力站起,被拖着走到叶玉面前。 叶玉惊慌未定,花容失色。 阿虞笑的悠然自在,慢步走向她。 小太监跪地讨好笑着,“阿虞姑娘,娘娘说叶玉日后便是你的奴婢,随意打骂。” “她家里犯了大罪,就算是香消玉殒,死了也无事。” “死了反倒是为阿虞姑娘积福积德,为民除害了这等奸诈之人的后辈。” 阿虞嫣然笑着,轻扫着叶玉,她脸色苍白如纸,人脆弱不堪。 阿虞只觉这太监很会说话,“赏。” 小太监本是奉了六皇子旨意,说些贬低叶玉之言,哄着阿虞开心。 他估摸着银袋里的银子,未想又得到了这般多的赏钱。 小太监喜笑颜开,谄笑至极,恭维巴结着阿虞,话里话外贬低着叶玉。 太监久居深宫,如今牙尖嘴利起来,挖苦的人心里难受至极。 更莫要提叶玉从前到如今便未受到半点苦楚之人,她双眸含水,人已是脆弱至极,心如刀割。 叶玉不解,她做错了什么,为何叶虞要对她这般苦苦相逼。 抱错孩子一事,她生母陈氏固然有错,可罪不至死,又养到了她十六岁。 虽不是好生供养,可也没将她扔去喂狼,一个寡妇拉扯个年幼的稚子又何尝容易。 叶虞被叶家寻回后满心皆是同陈氏撇清关系,甚至想逼死陈氏。 陈氏是她生母,叶虞不忠不孝,她怎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她出言求情,又何错之有。 当年她尚在襁褓,不知世事,她又何尝欠叶虞的,为何要将这一切归罪于她的头上。 叶玉失声笑着,她记得清楚叶虞烧毁她的画像,惹得陆衡之动怒,将她关押至水牢。 她为她求情,如今思来,她不该出言多管闲事,只是她心思歹毒的惩罚罢了。 叶玉苦涩笑着,“你会遭报应的。” 阿虞微弯眉,直直一脚踹向了叶玉的心窝,美人匍匐在地,惹人怜爱,她双眸落泪,心口绞痛。 她笑容无害,“你哭什么?不过是踹了你一脚而已。” 叶玉捂着心口,潸然泪下,梨花带雨。 若是平日,她哭的这般伤心,早就有人前来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