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她和宋宴辞被邀请站去c位。 这台上还有几位前辈老师在,更何况她心里依旧惦记着自己的逃跑计划,于是顾念栖礼貌摆手婉拒,却没想到宋宴辞也和她一样婉拒了主持人的邀请,就始终站在她身侧, 她挪几步,他便也跟着挪几步, 身型笔直,却充斥着一股散漫劲,仿佛只是无心之举。 见她眉心皱着,探究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朝他瞥来,宋宴辞头歪了歪,冲她很轻的扬了下眉尾。 有什么意见? 顾念栖脑补出了他眼神中的浅层意味。 他就这样闲散的看她,自然的好像他们中午才一起吃过便饭,好像他从没有不告而别, 没有久别重逢的生疏,也没有复杂多余的情感,磊落的让顾念栖觉得自己这一个月的躲躲闪闪太不坦荡,且欲盖弥彰。 胸腔仿佛被狠狠挤压着,酸涩感丝丝缕缕的往外冒,难捱的果然只有她自己。 摄影师已经就位,顾念栖淡然转过脸,望着镜头浅浅弯起唇角,大方得体,明艳至极。 只不过,许是无数射灯投下的光束太过刺眼,镜头从面前移开后,她长睫微垂,不动声色的藏匿起眼底即将挣脱的莹润微光, 没再说过一句话,也没再往旁边看过一眼。 时至散场,顾念栖几乎是立刻挪步朝台下走去,步伐仓促,但肩背依旧笔直,并不让自己显出一丝一毫的窘迫。 听到他似乎叫了她一声,但她只是一言不发的走的更快,下台阶的时候,借着提裙摆的动作,不着痕迹的躲开了男人适时伸来的手, 也因此错过他温润掌心一瞬间的僵直。 直到休息室的门关上的那一刻,顾念栖一直紧绷的身子终于得以舒缓,而这些紧绷却又以另一种形式堵在心口,不让她有片刻的喘息。 她双手支在化妆台面上,略微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而后从包里摸出烟盒,单手挑开盖子,抖落出一支香烟衔在齿间,又去摸打火机。 谭靖认识她的时候,就知道她这烟戒不掉,但也很严肃的告诉过她女明星被拍到抽烟的种种后果,尤其是像她这样影响力巨大的女明星,而顾念栖通常也能控制的很好,但总有些时候例外, 不借助外物将自己短暂麻痹,她怕她会失控。 “你还好吧。”安安和方然这下是实打实的察觉到她不对劲,最担心的可能性从脑海冒出,但还没来得及开口,这时房门被敲响。 方然去开门,见是一个挂着工作牌,高高壮壮,长相又很憨厚的男生站在门外,“顾老师下台的时候掉了一只耳坠。” 顾念栖下意识摸了下浓密发丝遮掩下的右耳垂,果然空空荡荡的, 应该是前面临时被叫走,戴的太急不牢固,什么时候掉了也没察觉。 方然心里后知后觉捏了一把汗,她今天也的确是太疏忽了,一只六位数的耳坠要是真弄丢了,她这个执行经纪怕是不想干了。 “太感谢你了,”她伸出手,“麻烦交给我就好。” 却没想到男生一摊手,“不在我这。” 什么意思, 烟雾随着薄荷的香味飘散开来,顾念栖半靠在桌旁,微眯着眸子朝门口望去,随着安安低低的惊呼,她指尖一颤,细长的烟管险些滑落。 助理模样的男生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一侧,取而代之的是宋宴辞修长又清隽的身影, “我捡到的,”他说,“我来物归原主。” 顾念栖被烟气艰难平复的心跳再次紊乱,在他旁若无人朝她走来的时候,势头愈演愈烈。 他还穿着舞台装,挺阔肩线上的银色流苏顺着步伐微微晃动,身形步态是从小到大一如既往的随意散漫。 似乎是有意敛去了在外界面前的锋芒,也或许是长时间工作结束后的松弛,他眼神看起来有些倦怠,却带着一种道不明的压迫感,缓缓行至她面前,继而摊开手, 用复杂花纹包裹着的祖母绿,很有分量的一枚,但在他宽大的掌中,倒显得小巧起来。 “多谢。” 顾念栖垂眸,将所有情绪都压至眼后,抬手去拿,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