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便给了你赏赐,你可要好生收着。” 宋楚灵听出这段话是隐含深意的,但她依旧做出一副懵怔的样子,甚至是有些受宠若惊,她只是朝宫女手中拿的木盒望了一眼,便匆忙将眸子垂下,憨声憨气道:“奴婢谢皇后娘娘恩典,只是……奴婢身为宫中婢子,救护主子是应当的……” 赵嬷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没将她脸上任何一个神情漏掉,在看见宋楚灵说这段话时,神情中未见半分虚假,整张脸都是极尽的真诚,甚至还能从她神情上看出几分受之有愧的意味,赵嬷嬷也不由微抬了眉梢,眸底又深了几分。 只是她没有再说什么,让那两宫女将东西交给宋楚灵后,便带着人离开了。 待赵嬷嬷回了坤宁宫,皇后正准备午膳,她一面净手,一面问道:“可见到人了?” 其实昨日皇后便见到了宋楚灵,却是因为隔得远,只能看个模样,那桂嬷嬷回来后,将宋楚灵一阵夸奖,赵嬷嬷却是有几分不信,想要再去探探她为人到底如何,便借着欣美人之事,亲自跑了一趟宁寿宫。 赵嬷嬷上前俯身道:“人是瞧见了,模样中正,也懂规矩,就是……” 皇后擦净手,来到玫瑰椅上坐下,见她犹犹豫豫,便望了她一眼,道:“但说便是。” 赵嬷嬷应了一声,这才道:“老奴觉得她要么是精明到极点,要么就当真是有些蠢笨。” “为何这样觉得?”皇后问完,朝屋内之人挥了挥手,一时间便只剩她与赵嬷嬷二人。 赵嬷嬷一边从旁布菜,一边说起今日与宋楚灵见面后,她所有的反应与说得那些话,全部转述了一遍。 不过每次在赵嬷嬷开口说话时,会刻意将脸颊扭去一旁,不会直对着桌面去说。 待转述完,她才细细地分析道:“那丫头面相看着极为老实,说起话来也不似个精明的,得赏赐时,甚至连眼皮都不敢抬一下,这样的性子,皇城中老奴可是从未见过,便是当真有,怕也做不到王爷身边去。” 皇后将口中饭菜慢慢嚼咽后,呷了口茶,这才缓缓道:“佛家讲究万事皆缘,兴许是她当真与研儿有缘。” 赵嬷嬷似有些不敢苟同,她没有反驳,只是微微撇了下唇角,道:“娘娘心善。” 此刻宁寿宫中,宋楚灵已经回到房里,将赏赐全部都收进柜中,今日赏下的东西,大多都是发簪首饰,若她当真在宫里是个小主,戴这些东西倒不违和,可她便是再在晋王面前长脸,也只是个宫女,这些东西于她而言太过招摇。 她只留一串檀珠,戴在手腕上。 估摸要到李研午膳的时辰,宋楚灵也不敢再耽搁时间,拿着晋王的令牌便赶去了正殿。 李研正在净手,抬眼看见宋楚灵,便询问她身子的情况。 宋楚灵上前屈了屈腿,先是将令牌交于刘贵,这才来到李研身侧,回话道:“王爷不必忧心,奴婢无妨的。” 李研却是没有被这样一句话就给打发了,他一面端起银耳百合粥,一面道:“说具体些。” 宋楚灵只好在旁将贺白说得那些道了出来,当然是将她夜里服过药的那一部分省去了,但说到这些时,她眉心不经意间蹙了一下。 只是极为细小的一个反应,索性屋中没有人觉察到,她暗暗松了口气,学着贺白那般,继续道:“贺院判都夸奴婢身底好,那风寒来得快,去得更快,昨日睡一觉起来,便好啦,就是病症还需再养几日,连药都没给奴婢开。” 说至此,宋楚灵恍然大悟。 贺白是故意将那宫人支开的。 因为他接下来说得那两段话,不能被记录在册,就如现在的宋楚灵,不会将她夜里高热后,李砚给她喂下那几粒药的事情告诉李研一样。 那是什么药,宋楚灵也不清楚,可既然药效那般强烈,且连贺白都只是用“大补之药”来形容它,并没有将名讳说出,便证明那药不该是宋楚灵轻易可以得到的东西,所以,贺白是在帮她隐瞒。 贺白为何要这样做? 宋楚灵一边面色如常帮李研布菜,一面在心中反复琢磨。 师父曾说,太医院那些太医们,是不能小觑的,他们医术未必了得,却是深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