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不知为何惹怒龙颜,被送进了寒石宫,至此再也无人问津。 昨日刘贵人染了风寒,宋楚灵送晚膳时,觉得她面色不对,一摸果真是起了高热,她熬了一副汤药送去,原本已经打算回屋歇息,可一想到刘贵人染病的模样,又放心不下,这便又去寻刘贵人,结果发现刘贵人高热未退,还更加严重。 宋楚灵又是帮她擦身,又是给她喂水,折腾了整整一宿,待刘贵人高热彻底退下,就已经到了第二日清晨。 “奴婢昨晚就睡了不到一个时辰,所以今日才浑浑噩噩将翠兰姑姑交代的事耽误了,往常奴婢定不会如此的。”宋楚灵说着,又委屈的红了眼眶。 她这番话有理有据,只需找刘贵人核实一番便知真伪,由于入了寒石宫的妃嫔,没有皇上亲自下旨,不得外出,赵宫正立即差人去寒石宫向刘贵人求证。 司正带着人前脚出门,连修派去的那位太监后脚便推门进来。 他弯身上前,恭敬地朝连修拱手道:“回连少监,奴才已请木匠前去查看,那栅栏的确年久失修,且不止坠落那一处有问题,还有几处也存有不同程度的破损,很多地方木头松动,再加昨夜大风,的确可能会造成轻易碰撞便倒塌的情况。” 言下之意,栅栏的倒塌不似人为。 连修沉吟片刻,再度起身来到宋楚灵身前道:“手。” 宋楚灵讶然抬眼,雾蒙蒙的一双泪眸与连修冰冷到没有丝毫情绪的眉眼相撞。 她右手很快便高高抬起,左手却只是略微扬了几寸,便没了动静。 连修手持拂尘,将她右手向上挑开,露出掌心。 连修看完,又道:“另一只。” 宋楚灵神情痛苦,费了好大力气也只是摇摇晃晃将手臂向上提了些许高度,就在左臂要彻底失力坠下之时,连修倏然垂手将她手腕强行握住。 旁人不知连修到底是在看什么,宋楚灵却是知道。 木香花藤小枝无刺,老枝则刺多且坚硬,若今日的意外是宋楚灵有心为之,那她定要顾及自身安危,提前在那堆花藤中,择出较为坚韧的花藤扭结成绳,藏于其中。 待她与刘翠兰一齐下落时,她好拉住这条藤绳来避险,等到她被人拉拽上去,那条藤绳已不再完好,旁人只会说她命大,不会另做深究。 可想要提前将那些布满长刺的藤蔓扭在一处,便是带着寻常手套,也会将掌心刺伤。 所以连修才会过来查看她的手掌。 只可惜,现在的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昨夜宋楚灵的确是在刘贵人身边照顾了一宿,可这不代表,刘贵人高烧昏睡时,她没有离开过。 这两年里,她来过御花园无数次,平日正路往返,至少半个时辰的路,她择小道而行,顶多就用两刻钟。 她太了解这里,也太了解刘翠兰的心性。 与其说今日是刘翠兰将她叫上阁楼来刁难,倒不如说,是她将刘翠兰一步步引进了早就布置好的陷阱中。 在布置这场意外的灾祸时,她的右手的确在昨晚扭结花藤的过程中,不慎留下了伤痕。 然而此刻,那些伤痕却被一道道更加醒目的血痕所覆盖,根本无法辨认得清。 这些新鲜的血痕,是她在与刘翠兰同时坠楼的那一刻,用手死死抓住藤蔓时,被上面坚硬的利刺所划伤的。 而另一只手上,除了薄薄一层茧子,什么也没有。 宋楚灵红着一双泪眸,低声道:“是奴婢不争气,若不是拉翠兰姑姑的时候手臂脱臼了,兴许她就不会摔下去了……” 从头到尾面无表情的连修,却是在这个时候眉心微微蹙起。 他猜错了么? 连修凤眼微眯,垂眸去看宋楚灵神色,然而他只看到了满脸的自责与无措,别的什么也没有。 他将宋楚灵手腕松开,再次坐回上首,只是这一次,他那一直平静无波的面容上,还带着一丝难以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