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他的寝殿前跪拜,道:“陛下,巫医再有半个时辰就来了,陛下让您的心神安息吧!” 鸾春的声线变得嘶哑,道:“梦楼吾兄,弟弟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我记得尚有一份诺言,等着我去实现……” 梦楼同鸾春榻边伺候的公公对视,两人的神色都染上层哀伤。 梦楼虚虚作揖,道:“陛下多虑了,一定是这倒春寒绕了您的清眠。待会让巫医为您略施法术,您今晚便能好受些。” 鸾春抬起眼,硕大的寝殿里空空荡荡,殿外的花园里种着一种白色的花。 一个冬天过去,再加上料峭春寒,竟丝毫没有影响鲜花盛开,反倒助长了他们艳气,劲风呼啸而过,袭了他一殿幽香。 “也罢!”鸾春的手掌堪堪拍在床榻上,侧身而卧,从眼角划出泪水。 到底忘记了什么呢? 他曾经做下那么多诺言,治国兴邦,安内攘外,句句都落实了。 为何,心头的郁结就是不消? 不多时,从西域而来的巫医走进鸾春的寝殿,巫铃摇晃,叮叮当当,似曾相识,又恍然若梦。 究竟忘记了什么呢? “cut!”应舒喊着,“这条过了,各位老师麻烦保持状态,我们再补一条。” 三两个助理和化妆师跑上来,给胡豆补妆,整理衣服。 小仇已经结束了全部的实习,顺利跟剧组拿到了证明,不用再来了。 而胡豆现在是应舒立捧的新人,不仅重新给他请了专属化妆师,连助理都请了两位,一位负责照顾他拍戏,一位负责他的生活起居。 《缭乱春》的拍摄顺序并不按照故事顺序来,戈壁的戏份占了大头,在故事中属于中段。胡豆目前拍摄的是故事的尾声。 一个月后郁澜进组,他们将共同完成故事的起源,整部电影也就此杀青。 来之前郁澜带着他从头过了一遍戏,如今胡豆已经将故事线烂熟于心,对人物情感的把握也准确,有时候嘉年有什么理解不了的,也会和他讨论一下。 全部理解了,也就没有那么难过了,有的只是满心的怆然。 胡豆白天凭着这份理解竭尽所能地演绎角色;晚上回到酒店,他就抱着平板看郁老师的电影学习,每天都能收获点进步。 第二场戏在深夜。 鸾春被噩梦惊醒,身边的公公及时给他端上一杯花草茶。 他小口抿着,咳了几声,这才缓缓安神。 “克察乌,”鸾春虚弱地启唇,摆摆手道,“你先退下吧。” 克察乌眼睛一低,躬着身子,走出了寝殿。 殿里安静了,鸾春缓缓起身,走到殿前的角落,食指伸进喉咙,用力地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