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始确实没听清,而后来是听到了,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后来就是和顾知潮开玩笑了。 片刻后,他坐在沙发边上捂着脑门,看着蹲在地下给自己解鞋带的人,想起这人刚才被自己烦到破防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一笑,脑门上刚才被顾知潮敲的地方又开始疼了。 “别乱动。”顾知潮命令道,声音冷厉。 顾知潮已经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对江余好过头了? 任由江余这么放肆下去,是不是会给社会发展、世界和平造成什么隐患? 江余听话,不乱动了。 不过身子不动,嘴却不能停下。 “真是麻烦您了,纡尊降贵地给我脱鞋。”他声音带着笑意,听起来阴阳怪气的。 此时顾知潮已经给他两只鞋都扽下来了,听见这话,作势就要把鞋拍到江余脸上,江余见状赶紧缩成一团捂住脑袋。 但是等江余透过指缝往外看时,发现顾知潮已经走到鞋柜边去了。 收好鞋子后,顾知潮又拿了他的拖鞋过来。 当顾知潮单膝跪在他身侧,托起他的脚给他穿鞋时,他忽然觉得这一幕无比虔诚。 江余忽然觉得此时此刻,无比庄重,那些调侃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他记得,在刚到顾知潮身边时,他还捉摸不清顾知潮的性子,经常会惹顾知潮生气。 顾知潮一生气,他就要好声好气去求,用尽各种方法。 那时他想,如果有机会的话,他必要让顾知潮跪在自己面前! 但那时也只是在脑海中想象一下,丝毫不觉得会成真。 现如今,顾知潮好像已经不止一次地单膝跪在自己面前了,再回想当年时刻紧张的样子,仿若一场梦。 “想什么呢?” 顾知潮的问话打断了江余的思绪。 江余眨了下眼,嘴角轻扬,“我只是忽然觉得,这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应该不是跪下求婚,而是跪下给我穿拖鞋。” 极其难得的,江余说了些温情的话,不带任何挑逗的味道,声音很是浓稠。 顾知潮也笑了,但是笑着笑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容忽然止住了。 江余不明所以,他好不容易正经一回。 “怎么了吗?”他问道。 “……这就是你刚刚在休息室里,拒绝我求婚的理由?” 顾知潮的语气中听不出怒意,但能从眉眼间感受到他的不悦。 经由顾知潮这么一提醒,江余适才记起来,顾知潮好像是拉着他的无名指,说上面缺点什么。 还能缺什么?肯定是钻戒啊。但是他还不想结婚。 因为他没顺着答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