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那些趋炎附势、见风使舵的小人。” 顾玦:“我不是这个意思……” 柯墨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只盯着自己的画,继续喃喃自语: “你那么完美,就像一面魔镜,我妈在你身上看到了我的所有缺点,你的存在放大了我犯过的每一个错误。正因为你从不犯错,我才更加恨你。哥,为什么犯错的总是我呢?” 一道冰冷的光穿越时空,刺向顾玦,他感到心口隐隐作痛。 他知道,这是很多年前那个初次见面的夏日午后,十五岁的自己看向十四岁柯墨的冰冷目光。 原来,柯墨在顾家两年时间里受到的伤害,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多得多。 或许,自己当年对他的每一种态度,无论是最初的冷漠和偏见,还是后来因同情而生的纵容,都不像自己以为的那般平等无私——自己一直高高在上,享受着被他需要和依恋的感觉,回报以自以为是的关心,却对他真正的痛苦视而不见。 两个人的身份,从来都是不对等的。 “对不起,这些年,我应该主动联系你的。”顾玦沉声道歉,却感到语言的力量是如此微不足道。 柯墨没再说话,转回身去继续画画,心不在焉地用黑色颜料在海参身上反复涂抹,过于厚重的黑色破坏了画面的层次结构,他却毫不在意。 房间里的两个人久久没有言语,柯墨一直在埋头画画,而顾玦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的大海,一点一点整理自己的思绪。 过了不知多久,他转过身来,走到柯墨面前:“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柯墨盯着自己的画不看他:“弥补什么?” 顾玦:“弥补你受到的伤害,从你来到顾家,直到现在,所有的。” 柯墨:“拿什么弥补?” 顾玦:“什么都可以,只要我能做到。” 手中的笔刷停了下来,柯墨抬起头,起初面无表情,然后嘴角缓缓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容:“所以,你愿意让我睡了?” 顾玦再次被噎住,实在无法理解柯墨对于这个交换条件的执念,它简直就像两个人之间的一个交通要塞,不管自己试图与他沟通什么问题,总是绕不开这条必经之路。 “你是认真的吗?”他问。 柯墨点点头:“非常认真。” “有什么意义么?”顾玦不明白。 “当然有。”柯墨从顾玦手里拿过那份合同,随意翻动了两下,“这个意义还不够重大么?” 顾玦:“……” 窗外天色已暗,几个小时前股市收盘,海思的股票收盘价十分难看,股东和股民们今晚恐怕都难以入眠,担心明天的开盘继续跳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