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不通。别说是刺客,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微服的天子带着他刚册封的魏妃站在驰道两侧的高台处,凭栏而望。 浩浩荡荡,波路壮阔,尽显皇家之气派。 “这能引出来刺客?”魏妃有些纳闷,“我若是刺客,看到此种架势,肯定掉头就跑,保命重要。” 赵眠眼含轻蔑:“朕带你来此处又不是让你看刺客的。” 魏枕风不解:“那是看什么。” 赵眠道:“看我南靖皇家之风范,好让你意识到你家和我家的差距。”有了南靖的珠玉在前,北渊的那份家业在崽子眼中哪里够看。 太上皇和太皇太后的座驾驶离皇宫的同时,三辆轻便的马车从皇宫的西侧门驶出,向着燕和园的方向驶去。能坐着马车从皇宫里出来的都不是小人物,也不知里面坐着何人,负责保护他们的禁卫虽不过十人,但各个营中好手,为首之人竟是常年跟在上皇和萧相身边的扶资。 徐湃不久前因在驯马场护驾有功,受到天子的重用,此行亦在列。他和其他禁卫一样,并不知道他们所护之人的身份,然而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想到马车里坐的是谁。 天阙教能在东陵横行霸道,能在北渊放诞撒野,甚至能在南靖暗中肆虐,足以证明天阙教的核心成员并非乌合之众,仅仅靠千机院半月的清剿,能揪出来的多是无关紧要的角色。这些人对天阙教而言不过是随时可以丢弃的弃子,千机院再怎么审,也无法从他们口中得知更多的情报。 天阙教中一定还有深藏不露的上位者逃过了千机院的大清洗,他们仍旧潜伏在上京的某处,对襁褓中的小公主虎视眈眈。 以陛下之才,不可能看不出这一点,定然早已有了应对之策。由景王护卫的千人之队只是给天阙教设下的陷阱,若他没猜错,上皇,太皇太后及小公主此刻就在这三辆马车中,依序排列,小公主应该是在最后一辆马车上。 徐湃恪尽职守,不敢有任何怠慢。路程刚好过半时,走在最前头的扶资忽然举起手,大喊道:“有刺客,护驾!” 话落,三十来个身着道袍之人从小路两旁蹿了出来。他们各个手持利剑,身手不俗,面对武功高强的皇家禁卫脸上丝毫看不出惧色,甚至不惜以身躯阻挡刀剑,以便同伴能踏着他们的残躯断臂去接近那三辆马车。 这些人前赴后继,目标明确,但在南靖禁卫坚如磐石的防御下,仍然无法靠近御驾凤舆。眼看损失即将过半,为首的男子突然高喊道:“以三国之血,筑我天阙之基!” 此话一出,其他人像是疯魔了一般,齐齐呐喊着,不要命地向前冲去。 就在双方缠斗无暇顾及其他之际,徐湃迅速跳上了离自己最近的一辆马车。和他预想的一样,该马车里坐着一个怀抱婴儿的妇人。此妇人正是小公主的乳母,她怀中的婴儿自然便是一出生就导致京郊大旱的南靖公主。 唯有送走公主,苍天才会降下甘霖,陛下登基后第一个难题才能迎刃而解。 陛下还是太子时,他就在东宫远远地看着陛下,守着陛下。他知道陛下从未将他放在眼中,或者说,陛下没有将任何人放在眼中。 陛下生来荣耀,至尊至贵,普天之下没有人比陛下更适合坐在龙椅之上,他理应在云端俯视众生。 可陛下登基不过一月,京郊之旱就成了陛下心中的隐患。他曾听永宁宫的宫人说,陛下因为京郊之旱心情不佳,甚至要缩减自己的吃穿用度,用以赈济灾民。 不能让区区旱情和谣言威胁到陛下的江山,哪怕是陛下的亲妹妹也不行。 即便他要背上与邪教勾结的罪名,他也要为陛下解决所有的隐患。 徐湃满脑子只有这一个念头,以至于他根本没注意到乳母的神色镇定得不像一个普通人该有的表现。他一把从妇人手中抢过婴儿,下一刻,一把长剑就抵在了他喉前。 徐湃蓦地一愣,他低头看向怀中婴儿,只看到一个穿着衣服的枕头。 站在高处的靖帝和魏妃喝着茶看完了这一出热闹。魏枕风好奇地问:“你父皇他们究竟在哪里?” “尚在宫中。”赵眠道,“他们过完中秋才会走。” 魏枕风一笑:“原来如此。” 底下的打斗还在继续,魏枕风看得津津有味,躺了大半月的身体亦蠢蠢欲动。 “养伤养得手都痒了,”魏枕风活动着肩膀,“我去松松筋骨。” 说罢,不等赵眠应许,便纵身从楼下跃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