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雄双蛊,看上去并不简单的黑皮鱼贩……现在已经够混乱了,若北渊再掺和进来,想要把控局势只会难上加难。 “派人去查查刘府全家失踪之事。”赵眠道,“此事未必是万华梦下的手。” 沈不辞:“是。” “对了殿下,”周怀让道,“李二已经洗好澡了,他说他还想和您谈谈。” 赵眠收敛心神,从沈不辞手上接过帷帽戴上:“传。” 李二被强迫洗澡洗了一个时辰,直到身上没有鱼腥味才作罢,皮都被洗掉了一层。今日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整个人挺拔了不少,但看脸还是丑。 赵眠坐在檀木椅上,抬眸扫他一眼:“何事。” 李二凑近一步,好奇地问:“你在屋内戴帷帽干嘛?”为显尊重,他又加了句:“公子?” 赵眠淡声道:“那你又干嘛把自己搞成黑皮。” 李二莫名其妙:“这哪能一样,我是天生的啊。” 赵眠懒得和杀鱼的多废话:“有话快说。” “哦,是这样的,我……” “跪下说。” 李二脑袋一歪,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公子。 一身精美华丽的锦衣,面容隐藏在面纱之后,只能隐约看见模糊朦胧的轮廓。 可即便看不清脸,也能想象出来少年此时的表情——那种仿佛世人就应该跪着同他说话的表情。 赵眠道:“不愿意么。” “倒也不是。”李二笑笑,“只是你又不是我丈母娘,我凭什么跪你。” “凭我喜欢看别人跪着。”赵眠理所当然道,“也凭你的小命现在捏在我手里,我可以随意处置。” 李二似乎没有被吓到:“可是你能怎么处置我呢?我又不怕死,而且你我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万一找不到解药,你杀了我还是要一个人毒发,到时候你死得只会比我更惨。” “你好像忽略了一点。我虽然不便在此时取你性命,但我可以慢慢折磨你。”赵眠娓娓道来,“比如揪着你的头发往墙上撞,又比如把你挂上横梁,等你快死了再救你,如此往复循环。” 李二沉默片刻:“对不起公子,我承认我刚才态度差了一点,可……” “可你还是不想跪,对吗?”赵眠意有所指,“也不知你这傲人风骨从何而来。” “你误会了。”李二笑道,“我一个杀鱼的能有什么风骨,只不过是年纪大了,腿脚不灵便,能不跪当然不想跪。但都被你威胁到这份上了,我也很怕的啊。如果你真那么喜欢看别人跪着,我跪就是了。” 说着,便跪了下去。 赵眠一出生便是太子,下至黎民百姓,上至高官权臣,他早已数不清多少人在他面前跪过。如今为他屈膝之人又多了一个李二,可不知为何,他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高高在上。 李二就这样跪在他眼前,没有刻意将背挺得很直,以昭示他内心的不服,却也没有敷衍以对。他跪得如此随意,仿佛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又哪来什么屈辱不甘。 李二仰起脑袋看着他:“可以说事了么。” 赵眠压下心中不满,不露辞色:“说。” 李二道:“我们现在应该是要去京都找国师吧,我想问问我们的计策。” 赵眠道:“没有计策。” 李二叹着气,一副“现在的年轻人真不知天高地厚”的语气:“我大东陵的护国国师,四大宗师之一,天下这么大,也就三个人能同他碰上一碰。我们是要从他手上抢到解药,不是去京都赶集卖鱼,没有计策怎么行。” 赵眠反问:“你有何高见。”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