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心里生出些隐秘的负罪感,抬眼看见他落在床上的旧手机,伸手拿过来想要开机,却只显示出电量过低的提示。 原来是没有电了,难怪没有接到她的电话。 她若有所思的放下手机,突然想起之前拜托周祁山找项链的时候他传过来的图片,周月丘再叁确认哀求的模样映入脑海,他喃喃说她把项链送人了,可是除了那一次,她都是精心保管的。 林月心里有了猜测。 外套被扔在床脚,她起身去翻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点开和那人的对话框,找到他的博客,很快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头一次对周祁山生出埋怨的情绪,甚至想要立马打电话过去质问,为什么要做这样暧昧不清的事?无论是因为她自己还是周月丘,都是节外生枝。还没想好怎么和周祁山算账,她转眼就看见了周月丘草草处理的伤口。 被粗暴扯下的布条不知道什么时候散落开来,上面的血迹已经发黑,他穿的长裤,幸好面料算是厚实,虽然流了血,但还是能自己处理的程度。 倒是发烧更加棘手。 她撕开周月丘已经虚软的手,喂他吃了点退烧药,又从冰箱里拿了些冰块,试着给他降温,一边给他的伤口消毒,一边等着温度降下来。 要是降不下来,只有去急诊了。 她自己身体也疲软,被周月丘半夜闹起来,多少带着气,手下动作就难免粗暴了几分。周月丘被酒精疼得迷迷糊糊醒过,看见是她,眼巴巴叫了几声林姐姐,林月被叫的心虚,收了点力气。 守了一会儿,冰化了大半,周月丘的体温好歹下去了,林月放了心,收拾了东西,只给他垫了个湿毛巾,已经困得眼皮打架。 她几乎是沾床就睡着了,怕自己把周月丘踢下去,还有意隔了段距离。 电话声响起的时候,她正做着自己被扔到岩浆里的噩梦,硬生生被惊出一身冷汗,睁开眼发现自己又被周月丘团在怀里,背贴着胸,头枕着他的手臂,显然他半夜醒过。 还好伤口没裂开。 她定下心接通了电话,看见周祁山的名字,周月丘就躺在她身后,虽然还没有说话,心里却有了底。 “小月,周月丘逃学了,爸妈很担心他。” “你看见他的话……” 林月想起了昨夜的闹剧,始作俑者就在对面,仅有的良知告诉她不能对他发火,毕竟的确是她弄丢了贵重物品,也是她委托对方帮忙寻找的。 更何况人家的弟弟还躺在她的床上,于情于理她都不应该在现在和他斤斤计较。 “不好意思,发生了一些事,他现在我这,我一会儿会让他回家的。” “就说他去了同学家吧,谢谢。” 她抬眼看看还没有睡醒的周月丘,谎话说得皮不动心不跳的,语气里已经没有了往日那些刻意的亲昵。 那边的情绪显然更复杂,像是没料到她会那样直接,沉默了好一会,才又说: “你不该道歉,是我们给你添麻烦了。” 林月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虽然她只是客气话,甚至已经想过把周月丘揪起来打一顿,并不是真的感到抱歉,但可能是因为人总是对喜欢过的人尤其的恨,总觉得他这话听起来好像怪隔应人似的。 “没事,有些麻烦必须得面对才行。” 她回答,明显感受到身后人的警惕,转过身看,周月丘还是一副熟睡乖宝宝的样子。 昨天不是还要共侍一妻吗?怎么今天这么老实? 她心里笑着,一边敷衍过周祁山没营养的对话,挂断了电话,故意伸手摸了摸周月丘的耳朵,满意的看见他的眼皮抖了抖。 “你要睡到什么时候?” 她笑意盈盈的问,手下却不客气的拉扯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