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适合攀爬的管子,他们学校管得严,学生大多比较安分,周月丘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想要半夜离校,只是有意无意踩过点,现在算是用上了。 他走到校门口旁的围墙,仗着自己个子高,把包扔过去,人叁下五除二刚要翻过去,长腿一伸勾到了一旁的碎玻璃上。 “咳…” 他没忍住,还听见了布帛撕裂的声音,腿上疼得钻心,什么东西顺着腿肚往下流,他估计是划了个口子。 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保安突然听见一声闷响,拿起强光手电筒往这边一照,恰巧照到一只灰蒙蒙的大耗子从草里窜过去,尾巴消失在草丛里,见怪不怪的打了个哈欠,继续闭上眼睛点着头,等下一个人来交班。 这边周月丘已经坐上往家方向开的车,司机揽了零零散散几个人,没有多问,收了钱就上了高速。车里黑漆漆的,也就没发现这个男学生腿上裹着个布条,车里气味混杂,中年男人的烟味、酒味,还有妇女俗烈的香水味,也就闻不出那点血腥味。 “叁十块。” 周月丘从包里翻出叁张现金。 林月最近有些失眠,或许是因为事情来得紧凑,开学日一天天逼近、周祁山暧昧的示好、奶奶顽固的态度,以及……周月丘。 她看着那条短信,简单又直白,像一颗滚热的心放在那里等她去握,只是看着文字,她就能想起周月丘的温度,他结实有力的臂膀,整个人凑在她的小腹,闭着眼缱绻的叫她:“林姐姐。” 怎么又想起来了,明明说好要讨厌他的。 脸上的热意久久不散,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林月拉开窗帘,走到阳台,微凉的冷意让她稍稍变得冷静,好不容易将周月丘驱赶出来脑海。 然后低头往楼下一看,看见了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看起来是个男性。 周围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背着一个包,个子倒是很高,树影打在他脸上,她看不清他的面容。怎么大半夜还在外面晃悠,哪里来的神经病?她皱着眉,想起之前看过的社会新闻,正觉得身上发毛,借着灯光,却看清了那人的脸。 是周月丘。 大脑宕机,没有精力再去纠结,她一边穿外套,一边呼叫了那个自己反复看了很多次的号码。下楼的空隙,那边已经是抱歉的女声,她心里一紧,脚步变得更快,到了楼下,几乎是用跑的。 “周月丘?” 明明已经看得不能再清楚,她还是担心这是自己的幻觉,连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的头发都没心思打理,站在离那人不远的地方,迟疑的确认。 “小月……” 周月丘像是没想到自己会被发现,顿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回答她,惊慌的从长椅上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看上去像是要逃跑似的。 她没有犹豫的走近他,也不知道他究竟这样坐了多久,身上都染上了夜晚的湿气,眼下一片浅灰,嘴唇干燥发白,仿佛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受到了什么难以承受的打击。 “跟我走。”冷静下来,她轻声说,拉着周月丘的衣袖。 他们住的老式社区,附近的住户本来就少,大家也都知根知底的,她怕他们扰民,社区里的人都爱八卦,到时候在外面旅游的妈妈能打十几个电话催命。 而且周月丘身上好冷,她担心再待下去他会感冒。 他应该暖和起来,她这样想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