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任何烛火、暖炉、烈酒都无法化开的坚冰。 一个身影缓步走过来,那是他每年的这一天都会等来的客人,或许也是这世上唯一能听他说说布莱克家的人了。 那是个女巫,她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身着黑色没有一点花纹装饰的巫师袍,袍子下也是纯黑色的天鹅绒长裙,金色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成发髻,几乎被头上的黑色礼帽盖得严严实实,礼帽延伸出来的黑纱遮住了她的脸,让西里斯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整个人都被那种厚重阴郁的黑色包裹着,唯有怀里抱着的那束蓝紫色的桔梗花,为她整个人添上了一抹亮色。 这么多年过去,始终如一,西里斯望着那束花,想起它代表的绝望的而永恒无悔的爱。 他主动向后退了一步,把雷古勒斯墓前的位置留给了来人。 薇尔丹蒂弯下腰,将手中的花束放到雷古勒斯的墓前。 她凝望着墓碑上永远留在十八岁的少年,站起身将手中的伞竖在了自己和墓碑之间——这是个毫无意义的举动,墓碑早已经被淋湿了,里面的人也早已不会被俗世的任何风雨打扰。 但或许人的一生,总是会为了一些无意义的事付出,只因为那个人心甘情愿。 西里斯望着那个为墓碑撑伞的女人,他不知道薇尔在想什么,从来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在整理雷古勒斯遗物的时候发现了薇尔在霍格沃茨读书时的照片,西里斯从来都不会想到,自己那个深受父母影响的以纯血统为荣的弟弟,会和亲麻瓜的沃夫林家的小姐发展出什么友谊之上的感情。 就像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在自已看来只知道一味听从父母之命的软弱的弟弟,会在知晓了伏地魔的秘密之后毅然选择背叛,并慨然赴死,比他这个因为害死了自己的好友就愧疚到躲进阿兹卡班的哥哥还要英勇。 他忽然想起那年,薇尔陪同邓布利多教授去阿兹卡班探望他,那已经是十八年前的事了。 他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她来,那时候他对周围的一切都毫无兴趣。 直到这个女巫平静地把手中的笼子递给了他,里面装着西里斯这辈子都不会认错的老鼠。 他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笼子里的彼得被他疯癫的模样吓得瑟瑟发抖,眼前的女巫却一步也没有后退。 她的眼神平静而冰冷,里面只有一片空洞的死寂,西里斯想起来,她是薇尔丹蒂·沃夫林,詹姆邻居家的妹妹,但和他并没有什么额外的交情。 直到洗清罪名之后,薇尔丹蒂来接他出狱。 她是一个人来的,目的只是跟着他去一趟格里莫广场12号,从198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