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沙漠奇景罢。 想及此处,激动难捱。次日顶着俩比铜钱大的黑眼圈爬山,被卓旸笑了一路。 登山前,卓旸贴心地给她找了根拐棍。爬数百条台阶时,心想这条拐棍真是大有用处。 卓旸甩着短刃,三步并两步地走在最前,越走越轻松。拐棍其次,最末是呼哧喘气的浮云卿。 拐棍捣着阶面,浮云卿借力爬台阶。约莫爬了两百层台阶,她就连连摆手说不行。提起衣裙,坐在台阶上歇息。 当然,卓旸听不见她推辞的话。兀自走了老远,猛地回首,欸,身后的小跟班怎么没影儿了? 卓旸又折回浮云卿身边,“这就不行了?您想看的沙漠风景,站在山顶上才能看到。” 浮云卿困得连连翻白眼,她枯着眉,萎靡说道:“当真不行。卓先生,你自己上去罢。你上去后,多看几眼沙漠。下山跟我仔细描述描述,就当我借你的眼看过囖。” 卓旸说这可不兴借,“来都来了,就是爬,也得爬上去。” 当然,他不会真叫浮云卿爬上去。顺走她手里的拐棍,蹲在她脚下的台阶上面,抬眼问:“要不我背您上去?” 浮云卿回那可不行,“我怕把你的腰杆压断囖。你先上去罢,我再缓一缓,慢慢踅上山。” “不行。”卓旸一口回绝。 浮云卿坐在阶面,他蹲在她身前。从他这个角度仰头看,能看见浮云卿皱巴纠结的脸。他飞快瞥了一眼,旋即将视线落在她的脚踝上。 隔着一层冬袜,仍能清楚睐见,她的脚踝浮肿,崴得不轻。 所以一路喊脚疼,喊没力气爬山,不是娇气的说辞,而是真的受了伤。 卓旸心疼地说:“崴脚怎么都不吭气,跟我说一声?” “要是跟你说,你肯定会回:‘崴了脚,就不要爬山囖。找个医馆大夫看看,剩下几天躺在床上歇罢。’那可不行。”浮云卿扽落衣裙,掩住脚踝,“有事没事,我心里清楚。能爬上去,不要担心。” 事已至此,只能被背着上山了。因此卓旸再开口提背她上山时,浮云卿只点头说好。 就这样,卓旸把她喝水的小水壶别在蹀躞带上面,把她轻松提溜离地,背在身上。 “那拐棍怎么办?”浮云卿问道。 经她一提,卓旸才想起还有个拐棍。 “山里有道士,每日上山诵道法,下山讨膳食。他们都是热心肠的人,看见有个孤零零的拐棍落在这里,肯定会捡起来。” 这番说辞,唬得浮云卿一愣一愣。 她吸了吸鼻子,说那好罢。 哪怕背了个近百斤的人,卓旸依旧走得轻松。时不时淡定地说一番:“公主,您千万别趴在我背上睡着喽。您看看山里的风景,以后回了京城,这风景就是美好的回忆。” 浮云卿不耐烦地“啧啧”两声,“我又不是没断奶的小孩子,成天只知道吃睡。我一直睁着眼看呢,我可不是漫无目的地看,我是一边看一边想我的诗。” 这话说得心虚。实际若非卓旸出声提醒,她早沉入了梦乡。 卓旸意味深长地“噢”了声,“原来是这样,那我倒是小看您了。没睡就行,想想诗句,回去写在纸上,让我欣赏欣赏您的大作。” 浮云卿说那当然。 俩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不觉间就爬到了山顶。 冬天观山,随处可见光秃秃的树杈子与压得紧实的厚雪。没有葱郁林木的喧宾夺主,古迹就格外突出。 巩州修道风气盛,修道的道士,大多都住在崆峒山里。 途径山腰处的问道宫时,浮云卿与卓旸好奇地往里望了望。 小道士甩着拂尘,稚声道:“问道宫是道士修行之处,不供客人游览。两位若想窥道教风采,不如去山顶的紫霄宫,那里能上香结缘。” 今下放眼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