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剩下仨人做闲家群起攻之。烦上加烦,缓缓冷哼着声出牌:“三条索子。” 归少川出牌,“八条。” 缓缓蹙眉,又出一张牌,“六半文。” 轮到素妆出牌,“九半文。” 连输两次,缓缓不信邪,又出道:“四十万贯。” 浮云卿玉指揿着一张马吊,利落甩出,“五十万贯。” 嗐,三位闲家把庄家打得落花流水。 归少川露出得意的笑,厚舌舔着泛干的嘴皮子,调侃道:“荣小娘子,你这庄家做得实在冤。” 骰子定庄家,谁是庄家,赢了能收三位闲家的钱,输了得掏钱赔闲家。 只怪缓缓摸牌手气差,八张牌里,没一张好的。 幸好四人玩得钱局不大,输个小几贯,并不打紧。 缓缓赔过钱,四双手一起胡着马吊牌,新的一局又开始了。 这次是归少川做庄。真是稀罕事呐,四十张马吊牌,最好的那几张,竟都落在归少川手里。 这一局,庄家吊打闲家,将三位目瞪口呆的闲家,打得落花流水。 缓缓大喘着气,把牌一甩,赌气说:“歇歇,现在不玩了!” 言讫踱步三楼雅间,唤来茶博士淪茶。 浮云卿跟着缓缓上楼。她心里也不舒服。她与敬亭颐闹得僵,素妆却与归少川恩爱如常。 浮云卿偷摸问素妆,“你俩就没吵过架吗?” 素妆说从未。 好嚜,就当这世间真有彼此奔赴的爱罢。 这头缓缓呷一口热茶,不知该与浮云卿说什么。 先前敬亭颐警告她,不要与浮云卿走得太近。否则荣家东窗事发,她也不能知道许太医坟冢埋在何处。 浮云卿没观摩出缓缓的异样,说道:“缓缓,我算了算,秋猎后,我没再与你来往。疏远你,非我本意。” 但因何缘故疏远缓缓,浮云卿却说不出口。 总不能在缓缓面前说,是敬亭颐太爱她了,爱到占有心强盛,恨不能把她拴在他身边,时时刻刻看着她。 这话听起来,充满着没脸没皮的意味。浮云卿虽成了婚,可处理男女那档子事时,还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娘子。 缓缓一猜就是敬亭颐在背后使坏。她安慰浮云卿说没事,“现下是十月初,也能称作是临近年关。立了冬,过完大小寒,就该过大年了。实话说,这个时候,忙得焦头烂额实在正常。嗳,秋猎后没再相聚,这事也怪我。这阵子,家里一直在置买年货。阿娘说,我也半大不小了,得学着做当家主母。于是从今年开始,我都得学着操持家。事情多而杂,你也知道,我忙起来,向来不爱顾念外面的事。所以我不怪你,我也有错。” 她的言外之意其实想说:咱们俩这样不远不近的关系正好。 远一分,会让浮云卿起疑。近一分,又会受敬亭颐威胁。 对于浮云卿这位不可多得的好友,缓缓满心纠结,总觉对不住人家。 她喜欢与浮云卿处在一起,谈天说地。但她又不得不为家族利益让步。原先亲近浮云卿,不会有甚危害。可今下再与浮云卿走得近,敬亭颐定会施以重击。 这世间,任何一种关系都不纯粹。单说友谊,这事跟嫁娶一样,讲究门当户对,利益一致。 可以说,起初缓缓接近浮云卿,只是为了家族利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