旸的课,卓旸也想让她好好休息,因而对侧犯尾犯交代:“好好照顾她。” 这厢浮云卿睡得头脑发懵,接过麦婆子递来的醒酒汤,仍觉昨晚经历的一切,都不甚真切。 她知道敬亭颐欺瞒她许久,气愤地扇了他两巴掌。又让他跪在坚硬的青石板路面,捏起他的下巴,无情地吐着狠心话。 当然,这只是她潇洒冷静的一面。 她还记得,她在敬亭颐面前痛哭流涕,听他强硬命令,看他不顾自己挣扎,将红珠串戴在她手腕上。 她失魂落魄地噇酒,一把鼻涕一把泪,搂着尾犯软乎的腰,哭着说心里好痛。 她甚至让侧犯拆下“群头春”这道牌匾,说院里哪还有什么春,干脆改名“群头冬”罢! 还说,群头冬不足以烘托出她的郁闷之情,应该叫“群头凛冬”,叫“群头能冷死人的冬”。 想着想着,泪花就开始“啪嗒啪嗒”地往下流。 麦婆子昨晚睡得早,尚不知昨晚到底发生过什么事,眼下叫来侧犯尾犯问情况。 两位女使支支吾吾,只说是为情而伤。 为情而伤,这可麻烦了。麦婆子年青时是个风流种,那时身边人给她取了个别称——采花女贼。 她的露水情缘可太多了,睡一个分一个。剥男郎衣衫时,说爱得不能自已,天花乱坠。睡完脱身无情,说只是玩玩。为情而伤,她那些情缘体会得深刻,她倒一概不知。 要是浮云卿为人情世故而伤,她这个老婆子,还能凑上前去,仔细安慰一番。要是为情所伤,她就无能为力了。 谁嬭大的孩子谁心疼。总归不愿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麦婆子端走汤盏,给她搵帕拭泪。 “祖宗,这个驸马不行,那就再换个驸马。” 浮云卿吸着通红的鼻,“在与敬先生成婚前,我也这样想。只是这方面的事,不能想忘就能忘的。” 言讫决定起身,“洗漱梳妆罢。今日的课帮我辞了,我去找缓缓和素妆阿姊出去打牌。以前心里郁闷,仨人出去打一天牙牌,心情就好多了。” 麦婆子说好。上课不要紧,要紧的是活得开心。要她说,越读书,越郁闷。那些不得志,郁郁而终的文人墨客,都是因知道了太多阴暗事,而无力去改变。没有救世命,偏偏想做救世主。你不郁闷,谁郁闷? 干脆出去散散心,吃喝玩乐做一遍,活得俗些,快活些。 更衣时,听敬亭颐与卓旸来问午安。 浮云卿赌气说不见,“午膳让他们俩自己吃罢!” 言讫,又让侧犯尾犯关上门,以表决心。 几位踅足梳妆台前,闲聊搭话。 侧犯拿着桃木细梳,给浮云卿梳及腰长发。一面感慨说:“仔细想来,秋猎后,您很少出去与两位小娘子见面。两位小娘子似在避讳着什么事,而您这边,每次提出要出去的请求,都会被驸马驳回。” 尾犯并未多想,附和说是呀,“驸马在意您,甚至在意到了吝啬的程度。您都不知道,有时奴家想偎着您说会儿贴心话,驸马都不让。他爱您,想霸占您。这也不能说不好罢。这对他好,对我们不好。” 人的怨气一而再再而三地积攒,总要趁个时机宣泄出来。 这个话头引得侧犯与麦婆子凑嘴说正是,一时连连抱怨敬亭颐的霸道。 侧犯撇着嘴,“这不是奴家一人的心思。阖府仆从,别管是心细的女使还是粗心的小厮,都一致认为,自打驸马来府,我们这些做小底的,就没办法像从前那样与您亲近了。” 麦婆子经历得多,一针见血地说:“驸马这人呐,哪哪都好,就是占有心太强。公主,您自己想想,与驸马成婚前,您的日子过得多么潇洒。您想跟谁游玩,想做什么事,都没人拦您。自打您与驸马成婚,好囖,这件事不能做,那件事不能做。您想跟施小娘子和荣小娘子出去玩,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