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得真好看,你要多笑笑。”浮云卿接回思绪,“再说,谁说你活不长呢。” 她掏出一纸药方,摆在耶律行香面前。 “喏,这是治病的药方。敬先生说,你与萧驸马是他的好友。他拜托我,向我的好姐妹,寻来这药方。” 治什么病,敬亭颐没与她说,浮云卿也没有多问,不过她能猜出病因。 一半是因舅甥近亲成婚,一半是因耶律行香生来羸弱。另一小半,是因辽地环境恶劣。刮风下沙,果蔬少,干净水也少,人常居住在那里,再强壮的身子也会饱受摧残。 当然,她没资格站在高处,指责耶律行香的家国。 仅仅给她打包票说道:“这个药方,能治好你的病。” 其实睇见浮云卿拿出药方,耶律行香并不信这纸药方能治好病。 可听及药方是敬亭颐委托浮云卿要来的,耶律行香忽地就愿意相信这番话。 她相信敬亭颐,她知道能让舅舅甘心割让燕云十六州的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耶律行香收下药方,折好放在窄袖里。 俩人又搭着话聊,未几,便见对面男郎都站起身,伸胳膊蹬腿。 浮云卿漾了漾缭绫,乌压压一群人里,她一眼就能望见敬亭颐。 喧哗声被耳朵挡在外面,隔着老远,浮云卿与敬亭颐遥遥相望。 此时此刻,他们不在彼此身边,却依旧能隔着旷野的风相拥,听得见彼此稳稳的心跳声。 浮子暇踅及浮云卿身旁,先向耶律行香道万福,又朝浮云卿说道:“小六,咱们该去换衣裳了。玳筵嚜,时间短,毕竟大家专程来琼林苑一趟,也不是来用膳的。吃得饱了撑了,活动不开。待会儿第一个要比的,是男女混合马球。快去换身轻便的衣裳罢。” 浮云卿说好,叫浮子暇先走。 待棚下的人几乎都走远后,浮云卿将白角冠摘下,递给耶律行香。 花冠一摘,她就从比耶律行香高一个头,变成只比她高两指。 “我们一起去换衣裳罢,行香妹妹。” 虽然耶律行香看起来,并不需要换衣裳。她身上的窄袖袍,防寒又轻便,正适合骑马涉猎。 “妹妹?”耶律行香疑惑地歪了歪头,“我的生辰在小满。我比你大几个月。” 浮云卿满脸惊诧。瘦瘦小小的耶律行香,年龄竟然比她还要大。 浮云卿认命说好罢,“那叫你行香姐姐?” 耶律行香说不必,“什么缀称都不用加,我喜欢简单一点。” 斜眼瞥见萧绍矩在等她,耶律行香说:“你去换衣裳罢,我在这里等你。” 浮云卿朝她递去一个我都懂的眼神,说那好,转身踱至换衣裳的帐里。 这厢萧绍矩见耶律行香抱着一个奢华的花冠不放,招招手让她过来。 “舅舅。”耶律行香费力举起沉重的花冠,“我喜欢这个。” “这不是周国公主戴的那顶吗?”萧绍矩将花冠放到桌上,继而搂住耶律行香瘦小的身。 “抱歉,没能给你更好的。再等我两年,等我掌稳政权,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舅舅,你已经给我更好的了。”耶律行香将药方塞进萧绍矩手里,“我们还有希望。” 俩人说着契丹语。有情人在一起,就算说着粗矿的契丹语,依旧含情脉脉,委婉动听。 后族萧氏,世代辅佐皇族耶律氏。自古以来,没有一个萧氏族人掌权。萧绍矩能走到今天这步,是混乱动荡的时局造就,也是他该得的。 他吃了多少苦,受过多少罪,只有耶律行香知道。 耶律行香扣紧他的衣袍,“舅舅,我什么都不缺。我只是喜欢这顶花冠,我喜欢花冠戴在她头上的模样,也喜欢花冠戴在我头上的模样。舅舅,我喜欢这个公主。我想,秋猎后,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