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而敬亭颐总是享尽夸赞的乖孩子,韬光养晦,隐忍内敛,庄里人都喜欢他。 敬亭颐敛起锋芒,慢慢学着做一位端方君子,始终澹然冷静,运筹帷幄,好似所有事都在他掌控之中。 这让卓旸很是不爽。 卓旸说:“真巧,我也会编狗尾巴草。” 他说,“编狗尾巴草,其实有很多门道。怎么编得精巧生动,怎么编得结实紧凑,都是门道。” 他说,“这可不是件有手就行的事。” 兴许这对敬亭颐来说,的确是件有手就行的事。然而于他自己而言,这是件摸索好久,才勉强摸出门道的事。 卓旸微微皱了下眉,“反正……嗳,不说这些了。你要是闲得没事,就跟公主编编狗尾巴草罢。编成小娘子家喜欢的可爱状,送给她,她会笑得很开心。” 一面说着,不禁想起他与浮云卿第一次去青云山时,他把编好的小蝈蝈送给她,她笑弯了眼,夸赞他手艺真好。 敬亭颐噢了声,疑惑地问:“你今日说话,怎么东一句西一句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卓旸不欲多说,只潦草回了句没事。 旋即说起与辽国之间的事,“萧绍矩那边,刘伯已经打点好。契丹人内部争斗不断,耶律氏与萧氏联姻,两大贵族上下一心。可耶律氏的汉子争权夺利,兄弟舅甥之间来回厮杀。眼下辽政务由萧驸马代理,他承诺会将燕云十六州归还,只要求一件事:我们得把越国公主1的病治好。越国公主是他亲甥女,常年体弱多病。嫁给他后,病情愈来愈严重。” 言讫,怅然所失地叹口气,“你该庆幸,萧驸马是个痴情种。为了治好越国公主,连燕云十六州都舍得割让。” 敬亭颐却说这是一式险招,“皇族耶律氏与后族萧氏世代联姻,舅娶甥女,本就容易患病。开春允诺萧驸马治好越国公主的病,只是缓兵之计。骨子里带的病,不好治。不过眼下,的确有人能治好她的病。” 卓旸不解问:“你寻到的是哪位名医?” 敬亭颐讳莫高深地勾起嘴角,“许从戡,许太医。还记得么,是荣缓缓请的那位仙。” “许太医不早魂归望乡台了吗?”卓旸满头雾水,“难道说,他还留下了什么秘书?” “荣缓缓不是说,能与许太医对话吗?”敬亭颐回,“我们贸然介入,请不来许太医。不着急,待九月秋猎,该来的人,都会一一到场。届时越国公主与萧驸马也会来,待两方见面,事情就好办得多。” 言讫,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卓旸的肩膀,“不该说的不要说,不该做的不要做。下晌,约莫公主与我得出去一趟。下晌是你的课,又占了你的课,真是对不住。” 卓旸拍落他的手,心里骂他虚伪。 敬亭颐能料到下晌浮云卿有事,他也能料到一些事,不甘示弱地说:“青云山那座坟头,我调查清楚了,正是许从戡太医的墓。史书上只写,他晚年归隐山林。不曾想,那座山林,正是青云山。” 说罢旋脚欲走,倏地想起另一件事,扬声补充道:“噢,青云山里的森森白骨,我也查清了。韩从朗杀了人就往青云山里丢,近来又丢了一批。嗐,你当我那晚在青云山,就只是傻待着,等公主来寻?” 话落,人已走出百步远。 * 大椿堂。 浮云卿甫一打开匣盒儿,一片好看的桐叶便映入眼帘。 浮云卿说了句内侍辛苦的场面话,旋即挥挥手,示意禅婆子将明吉送走。 不曾想明吉掖着手继续说:“公主,小底经过永宁巷时,被韩小官人拦下。韩小官人让小底给您传几句话。” 听及韩从朗的名讳,浮云卿心叹一句晦气,硬着头皮听明吉说。 “韩小官人秋猎后成婚,夫人是官家新封的清河县主。韩小官人想邀您与驸马出席他的婚宴,届时要您陪新娘子说说话。”明吉恭谨地呵呵腰,他长一双慧眼,自然能窥出浮云卿对韩从朗的厌恶之意。 然而既然自己接了这活儿,就算得罪人,也得干下去。 明吉把腰杆弯几弯,“小底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