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能看,“公主,外面实在太阴森,您别看了,不然睡觉做噩梦。这马被吓尿了,您再等等。” 又是似曾相识的场景。浮云卿欹着车背,不由得想起在青云山上,卓旸也如是说。 怕她做噩梦,哪知她已经瞧见了阴森的场面。 她说,“噢,不妨事,慢慢来。” 尾犯窝在她身旁,揪着她的衣袖,“公主,您当真不怕吗?巷墙上挂着什么,您看见了吗?” 浮云卿直起腰,豪气地拍拍尾犯的手,安慰道:“我没看见,也不害怕。你怕的话就闭上眼,拽紧我,再一睁眼咱们就出去了。” 尾犯说好,旋即又“噫”了声,“您不怕,为甚您的手那么抖呢?还有您的腿,抖得比织布的梭子还快!” 是啊,为什么手抖脚也抖呢。 浮云卿敲着她的头,“话多,我这是冷的。” 尾犯撇嘴,“可这是在酷夏。” 想了想,还是看破不 说破了罢。 毕竟巷道两面墙上,挂着的都是背粘在墙面,双手抱胸,黑布蒙头,穿着紧身黑衣,不知是死是活的一群人。 像是话本子里描写的,哪个坏种饲养的死士,又或是一具具早就没呼吸的干尸。 巷道长,耳边充斥着呼啸的风声与若隐若无的磨牙声。 凌厉的风似要把人的耳朵给割下来,而那若隐若无的磨牙声,像荆州赶的尸即将复活一般。 当真瘆人。 浮云卿拍着尾犯肉乎乎的背,“不要怕。” 实则也是在用话语宽慰自个儿。 帷帽遮挡住她欲哭无泪的神情,心里止不住地想,这是江湖上的坏种来赶尸来喽,还是哪家贵胄暗地里豢养的死士没收起来,尽被她们这些无辜之人给看光了! 人在极度无助之时,会求佛祖,求菩萨。乞求的时候,那颗心被佛陀还真诚。浮云卿心里念着老天佛祖保佑,车走一圈,念一遍。 待耳边风声慢慢消散,浮云卿才睁开了眼。 过了阴森的兔演巷,车辙一拐,进了永宁巷。 浮云卿掀开车帘往后睐,黑暗的兔演巷被金车甩在身后,巷墙两边的死士好似眼中幻影,一瞬消失不见。 她摘下帷帽,拍拍发冷的脸,又倏地想及,永宁巷不正落着韩从朗的府邸嚜。 早知就不该走捷径,怔忡地踱过阎罗地,如今又该乞求,千万不要与韩从朗这个狗皮膏药碰上。 偏偏天公不作美,金车被那厮拦了下来。 韩从朗一身月白袍,执拗地站在车边,朝车内拱手唱喏。 先前见浮云卿,她还未婚。这次相遇,她竟成了敬亭颐的妻。韩从朗眸里迸发明显的恨意,“某与驸马爱好相投,请公主帮某捎句话给他,就说某盼望再与驸马相见切磋。” 浮云卿往车窗外扒头,不客气地回怼道:“韩小官人,我寻思我也没惹过你罢。怎的你不是找我有事,就是找驸马有事?我跟你很熟么,驸马跟你很熟么?” 不客气地说,韩从朗这厮是她这么多年来,尤其讨厌的一个人。 看他哪哪不顺眼,偏偏他哪里都与敬亭颐相像,她只觉他是个低劣的次品。模仿不到位,故作文人君子态,实则是个锱铢必较的小心眼男。 韩从朗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自顾自说着:“不带那句,那就带某接下来说的这句。” 他启唇念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