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他就会躺在身边,任由索取。 又想及方才女使传过来的话。 敬亭颐说,无论她回不回府,他都欣然接受。 浮云卿喜欢他把一切选择权都交给她的作风,不禁用接地气的话夸着他,“敬先生,你真好。” 想了想,又补充道:“你对我最好。” 她的驸马,难道不得对她最好?听女使说,但凡她不跟在身旁,敬亭颐就冷了脸,半句话都不愿意同人说,半个眼神都不愿投给旁人。 敬亭颐擦净手,宠溺地揉着她的脑袋,又捏了捏她鼓起的脸颊肉,“说什么傻话呢。臣对您好,是应该做的。” 浮云卿颇是受用,“姐姐爱管我,这不能做,那不能去。哪像敬先生,无论我要做什么,你都会纵着我,任我去逍遥。” 忽地往敬亭颐那头靠了靠,眨巴着真诚的眸,“敬先生,你一直都不会多管我的,对罢?” 她急切地寻着回话。这个年纪,能想到的大多是吃喝玩乐。再远再深的,接触不到,敬亭颐也不忍心让她接触到。 他绕弯迂回道:“我会管您。我是您的驸马,也是您的夫子。若您因玩乐荒废了学业,臣也会教训或责罚您。” 话音甫落,却见浮云卿眼眸一亮,她丝毫不惧怕,反而期待地问:“您要怎么罚我?” 敬亭颐屈指敲着她异想天开的脑袋。 “臣没有说笑。” 浮云卿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发旋贴着敬亭颐修长的手指,用细软的发丝摩着他。 敬亭颐拿她没办法。或许在她心里,他从来都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从来都伏在地面,任她踩踏,任劳任怨地给她兜着底。 这样也好。对他不设防,倒方便他行事。 * 暧昧的事不必说破,隔一层薄纸,你知我知,任由星点暧昧慢慢滚成团,亘在心头。 比及那一团笨拙得滚不动,再粗心随性的人,也会察觉到暗藏其中的心思。 初夏的风刮了小半月,一日比一日热,眨眼及至小暑日。 冬与夏,是谄媚的朝官最喜欢的季节。 冬日里,他们穷尽一切取暖的办法,讨得禁中的欢心。恒温的手炉,御寒的氅衣,防冻手冻耳的药膏,一咳即止的药方,把这一件件稀罕物件送到禁中。拉拢高官,拉拢后妃,恨不能把自个儿热乎的心剖出来,给贵人暖手用。 夏日更甚。 冬日取暖,无非是火炉与暖衣,耗不了重金。可夏日要避暑,动不动要开凿一条弯弯绕绕的河流,栽植一片阴凉通风的园林,甚至要买来数位厨娘,比拼做冷饮的厨艺。 哪些人爱寻避暑的法子?无非是文人与世家妇女。文人的嘴顶用,世家的妇女往夫婿耳边扇扇风,也顶用。 这两类人嘴皮一张一闭,多少人的前途就此落定。 国朝大兴变法,国库紧张,太子提出削减官员俸禄以充盈国库,偏偏官家有意培养清廉的官场风气,允了这计策。 哪想越是打压,贪污腐败的风气越是扎得深。出钱便能升官,可大家都出钱,钱会变得不值钱。大多朝官负担不起,便退了这争夺场。 有的朝官聪明,早早盯上了六公主府,不迭往府里送仆从,送金银,讨好着最受宠的公主。 “那群谄媚的朝官,要打我的注意,那就任他们打去囖。我不涉朝政,也不会帮他们在爹爹面前说好话。人家白白送来的金银珠宝,为甚不要?送礼送礼,人家送礼,你得替他办事。我偏偏不为虎作伥。他们只管送,反正我不会出手。送几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