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了!” 宁粟从眩晕中恢复过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沾满了人,其中一个男修一脸义愤填膺地指着她,嘴里恨恨道,“就是她,她撞碎了这套茶具。茶具没了,我要怎么跟大师姐交代?” 宁粟瞬间就知道自己成了背锅侠,想必是眼前的男修搞砸了差事没法交代,就把锅推到了她身上。 宁粟第一时间否认,“我没有。是你……”自己撞过来的,后面几个字,男修甚至都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一股脑地哭诉道,“我该怎么办?我怎么这么倒霉?要是早知道今日不宜出行,我躲还不成吗?” 在场的不少都是他的熟人,闻言,他们纷纷出声安慰。 “别怕,会有人给你做主的。” “别急,这件事肯定会得到妥善解决。” “要是她不承认,大不了我们去找执法堂的来。” 宁粟原本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一听到“执法堂”三个字,她瞬间就联想到了涂灭那张薄情寡义的脸。 梦中被指责,被冤枉,连陈述机会都不曾有的场面似乎开始重演。 宁粟下意识呼吸一顿,男修打蛇随棍上,“她心虚了!” 这一幕,和梦中的何其相似!只不过“宁粱”的位置,被这个男修所取代。 说曹操曹操到。 他们刚说完执法堂,涂灭就带着他的弟子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现在了附近。 见到传送阵附近围了这么多低阶弟子,他脸一沉,不怒自威道,“都在这做什么?” 涂灭这些年下来积威甚重,修士一听到他冷沉的嗓音,皆下意识低下了头。 推锅侠男修却心下暗喜。就他所知,执法堂堂主本身就身不正,不是个公平公正的。关于他如何坐上执法堂堂主一职,就有好几个传闻。有说他使计害死同门师姐的,也有说他勾搭副掌门借此上位的……说辞五花八门,只是这些传闻没一个是好听的。 男修恶人先告状,添油加醋将这件事说了一遍。他可是清流峰的内门弟子,看在他师尊的面子上,涂灭必会给他几分薄面。 男修没有猜错,果然,涂灭听过前因后果后,也不查证,直接道,“既如此,你就赔偿清流峰弟子一百枚中品灵石吧。” 一百枚灵石? 男修狂喜,居然还有这种好事? 宁粟不想再经历一遍梦中被污蔑,被颠倒是非的心酸。这一次,她的嗓子没有被小师弟的本命灵火所伤,她可以为自己辩驳的……她可以的! 宁粟张嘴,努力抵制住梦境带给她的负面情绪,“我没……” 涂灭却是听都不想听,一副打算转身离开的模样。 宁粟双手紧紧握成拳,纤弱的身躯微微颤抖,她再一次身处孤立无援的境地,心境都变得晦暗,那些天光都好似都遮蔽,剩下的只有虚伪和无边无际的恶意。 她仿佛陷入深海,即将沉溺其中。 这时,有一双手轻轻地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明明这双手也没用什么力,却好似带来了一阵天光,这束光霸道又不讲道理地驱散了她心头的阴霾。在这一瞬间,她闻到了熟悉的笔墨清香。 作为被长孙金山娇养大的长孙家小姐,她一下子就闻出这是价值千金的徽墨的气息。这股清香,她只在一个人的身上闻到过。 那就是—— 她的美人爹。 很快,她头顶传来了一道气定神闲的沉稳嗓音,“粟儿,你想说什么?” “不急,你慢慢说。” 宁粟刚刚流散的力气瞬间回到了体内。她轻轻吐出一口气,眼神坚定地盯着涂灭,不躲不闪地直视他那双薄凉无情的棕瞳,一字一句道,“是他撞的我,我在传送阵中都没有挪过位置,试问,我怎么撞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