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了。 另一边,麦穗也接到了同样的指令。 对于“活着把太子带回宫”,麦穗同样有自己独到的理解,自不必多说,看官们都懂的。 麦穗问陶朱:“你不是说今天在裤带街吃一天,明天就回宫看望金太夫人吗?” 陶朱:“啊……这……这个,宫里那么多御医,肯定比我好用。等我从沧州回来,就立马去看她。” 陶朱是有些孝心的,只是不多。 陆善柔则连夜去看佩玉和飞燕雨燕姐妹。 佩玉的伤不至于致命,但是外伤很严重,连漂亮的脸都被打花了,将来肯定会留疤,不过佩玉看得开,说道: “我以前以容颜身材为傲,现在不一样了,以后不用以色侍人,在养蚕织布过活,想想还挺开心的,陆宜人不用担心我,要鸣鸾也不要操心我的事,我会好好的。” 飞燕雨燕双胞胎也感激终于脱离了苦海,把这两天绣的花样子拿出来给陆善柔看,“我们两个会做一些女红,粗茶淡饭养活自己没问题的。” “这个花雀绣的很灵嘛。”陆善柔在灯下细看,提笔写了一封信件,交给姐妹两个,“你们把这个给西四牌楼的云想楼老板织娘,她的成衣坊常年收各种绣品,做衣服的缘边或者时令应景的补子,她会让绣娘亲自指点你们,上手之后,你们绣的东西会照价买走。” 这是一条活路。飞燕雨燕自是忙不迭的道谢。 看着三个刚刚跳出火坑,相依为命女子,想起或许还在火坑里的小香,陆善柔由衷感叹,为何最苦最累最惨的都是女人呢?什么时候这个不公的世道能变不变,女人可以自给自足,不像货物一样被人买卖? 次日,陆善柔醒来,艳阳高照,秋高气爽,若不是泥泞的土地,好像昨夜的大雨就没有来过似的。 陆善柔起床,开窗推门,窗外一片田园景象,稻田已经收割了,皇庄的官奴们正在播种冬小麦。 飞燕和雨燕送来热水给她洗脸,她坐在窗前梳头,听到远处有丝竹之声,问道:“那里在唱戏?” 飞燕说道:“是隔壁寿宁侯府的别院。” 这不就是陶朱的舅舅家么,陆善柔算着日子,“寿宁侯府真是嚣张啊,都这时候还不知道收敛,周太皇太后三月薨了,一年之内,侯爵这种等级的官员不得办婚嫁大事,二十七个月不得作乐宴请,这倒好,才半年,寿宁侯府就搭台唱戏了。” 雨燕说道:“或许是觉得天高皇帝远吧。” 陆善柔说道:“这里就是太子的皇庄,那里远了?”太子昨晚就睡这里。 飞燕笑道:“虽是太子皇庄,但是太子怎么会来这个乡下地方呢。” 雨燕说道:“就是,皇庄这里都是瓦屋草房,耕地养蚕,还有鸡棚,羊圈,牛棚。隔壁的别院曾经也是田庄,后来推平了建成别院,听说里头一派江南风格的假山庭院,曲水楼台,戏台子临水而建,隔着一个池塘听戏,连声音都水润润的,瑶池仙阁也不过如此了!” 陆善柔插上发簪,“既然已经有了个偌大的别院,为何寿宁侯还要与长宁伯争田地?” 飞燕把两把梳子摆在梳妆台上,“这把梳子是寿宁侯府别院,旁边的这把就是他们要争的田地,寿宁侯想把别院往外扩一扩。” 京城新鲜话题层出不穷,最近已经没有人再提郑旺妖言案了,都在讨论西四牌楼人头案、裤带街两外戚打群架争田产案、已经昨天刚刚爆出来的话题——周太皇太后在裕陵偷偷砌墙事件。 陆善柔拿起一把梳子,沾了一点刨花水,往脑后梳过去,脑后的碎发被刨花水制服得服服帖帖,不再散落,“西城那么大的寿宁侯府,积水潭还有这么大的别院,这还不够,还要往扩,人心不足。” “可不呢。”飞燕拿着一个把镜,照着陆善柔的脑后,“寿宁侯总不能往皇庄这边扩吧,那有亲舅舅觊觎外甥土地的道理。” 另一边,陶朱听到丝竹之声,心里痒痒,他也许久没有听戏了,问管皇庄的太监,“谁在别院听戏?” 太监说道:“是寿宁侯的一个外室,梨园出身,很受宠爱,但是伶人乃是贱籍,不能长大光明的纳为侍妾,就安置在别院里,还养了一个小戏班,平日吹打弹唱,给外室伴奏助兴。” 陶朱听到隔壁开唱了,声音婉转,荡气回肠,“奇怪,这个腔调宫里没听过。” 太监说道:“这是南戏《杀狗记》,唱的是昆山腔,咱们京城大多是北戏。” 陶朱竖着耳朵听,光听不过瘾,还想看看,但是国孝期间,不敢公然去看,就说道:“给我搭个梯子,我爬到墙边树上去看看。” 太监不敢啊,连忙劝道:“祖宗啊,隔着那么远,能看到什么?爬上去多危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