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开颜就把镯子递给周乘既,要他帮她戴上。 周乘既光知道她今年过三十岁生日,却不知道是哪一天。 曲开颜有意促狭他,“干嘛,你问了会给我准备礼物吗?” “哪一天?” “五月初五。端午节那天。”疏桐替有人答了。 周乘既听后点头,“哦,那还有段时间。” “你会送我什么啊?”曲开颜骄矜地问。 “这个项目顺利结案,前期研发、谈判加完成的绩效正好是两年的年薪,都给你吧。” 曲开颜一听,当即拧眉,“神经啊,都给我干嘛。我要你这么多钱干嘛。” 边上的疏桐实在听不下去这些闺房话了,识趣地走了。 周乘既自顾自道:“把没遇到你的生日礼物都补给你,够不够?” “不需要。既然没遇到我的,我要你补了干嘛。我就只要一个生日的礼物。” 曲开颜说,还有两个多月,请有人好好想。 说罢,她就去卸妆洗澡了。把腕上的镯子也褪下来交给了他。 周乘既捏着这个份量不轻的金镯子,踱步到床边,才发现床垫换了。他习惯性地躺上去,却被不一样的回弹力弄得个措手不及。 还不小心把镯子蹦到了地毯上,他俯身去捞的时候,才发现镯子的金里上有刻字。 旧时闺阁姑娘的生辰是很讲究的,也轻易不外露的私密。 即便现在,很多家庭还是讲究八字合不合。这金镯内里上刻着的就是曲开颜的生辰八字。 字刻得比米还小,周乘既却看出了些额外的翔实。 生辰八字外,还有一小截,草头草尾的一句,算作落款: 遥叩芳辰。 这句字面没错,但言外意叫人不禁联想。 曲开颜洗漱回来的时候,周乘既便叫她细看镯子内里,再告诉她,遥叩芳辰这句出自红楼梦,槛外人妙玉贺宝玉的。 周乘既还有一截话没和曲开颜挑明,就是,她父亲是红学研究一枚。 得知金镯内里还有文章的人,一时没有说话,只自顾自把镯子收好,没有随意扔作一旁。而是细致地锁到保险箱里去了。 回来的曲开颜,孤身沉默地抱膝坐在床尾凳上,没事人地刷手机。 周乘既喊了她几次过来,她都当耳旁风。 最后一次,床头的人过来拖她了。 “怎么了?”他在耳畔问她。 “头发没干。”沉默的人同他打岔。 “哦,我以为你不习惯这个新的床垫呢。” “你习惯就好!”曲开颜兴致不高地瞥周乘既一眼。 有人轻松的笑意,要来摘她的手机。曲开颜不肯,也识清了他的意图,“你自己在楼下骂我放屁的。” “可我看你状态蛮好的。” “我不好。”她故意羸弱的声音。 “哪里不好?我看看。” “你看不到的。”她就是故意和他别苗头。 “我偏要看。” 翻身在上的人,撑着手,烈烈的气息垂直下来,另一只手来解她的纽扣。一粒一粒,当真像解剖她的皮囊与心房。 头发半干的曲开颜,全身心交付地躺在缎面的床单上,散开的长发像乌墨的堆云,她朝身上的人狠狠呸了下,“最讨厌你了,你为什么非得要这么认真,什么都得发现,看明白,讨厌你!” “有一说一,也许你母亲只是单纯地想送个礼物给你。” “她可以直接给我啊,要绕这种弯子干嘛。” “这种刻生辰八字又大生日的物件,不作兴一点磕绊。送给你你不要,或者退回头,或者干脆你收了又不戴,从她们上了年纪的人思想,这就是不顺遂,懂吗?”周乘既再安抚地哄她,他奶奶因为身份的原因,不能再信佛教这些,连去敬香还愿也不行。但是乘既二十岁的一条玉观音,奶奶是托赵阿姨去庙里开光再还愿的。 他也是因为不肯戴这些,被老太太气得念叨了好长时间。 “周乘既,我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我二十岁的那条项链也是她送的。”那时,姜秧穗先是送来一条项链,被姑姑退回去了。后来,她只是封了一个大红包过来。 过生日的时候,舅母送了她一条佛面背后镶玉的金项链。 “嗯,要就要,不要就还给她。”周乘既知道她心里不痛快,干脆顺着她,“真迷信这些,我给你去重刻一个,把我俩的生辰八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