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宽心许多,虽然小遥在性格的某种意义上很糟心,却一直有些莫名其妙的生活小智慧。 当然,糟的是鸣海遥自己的心,和她相处的别人倒是很愉快。 “绘里香,”她的指腹一点一点摩挲着墙面的细腻肌理,“我很感激他。” “哈?” “他就是小时候想要救我的亮哥哥,这份心意是真实存在的……我在无人能感知到的角落里很痛苦的时候,他竟然也一样。” 鸣海遥不知道该怎么说,“不是想要一个从天而降的英雄啦,但他让我从很糟糕的感受里解脱了。” 有一个人试图站在她身边,一同面对命运的孤独与残忍。 “你都找好了借口啊……”安静倾听着的铃野绘里香语气无奈道。 “嘿嘿,哎呀,绘里香这次找我有什么事情啦?”鸣海遥开始不自觉用指甲尖尖挠墙纸并企图扣出一个缺口。 铃野绘里香的嗓音里焕发了神采:“我给你打电话是要说,小遥下周面试对吧?要不要约个时间一起去美容室呢?” “好呀,我想去修刘海,再试一下卷发。”她也情不自禁期待起来。 美容、打扮的意义对于鸣海遥来说和做咖啡差不多,都是些健全人认为视障人士非必要、无价值的需求,而她会在里面得到更多关于贫乏人生可能性的想象。 门铃响起。 鸣海遥拉开门扉,怀里接到一袋冰凉的重物,发出一阵玻璃瓶和铝灌碰撞的声音,连忙用双手抱住。 “我回来了。”是岛崎亮的声音。 她呆呆捧着那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欢迎回来,这是什么?” “啤酒哦。” 傍晚归家的岛崎亮不仅带了酒回来,还让鸣海遥一起喝。 鸣海遥很是为难地拒绝道:“我还没有满20,不能饮酒。”这不合法! “很香的。”总是笑眯眯的岛崎亮推着鸣海遥的肩膀,半是玩乐半是强制地令她坐在矮桌旁,“而且一个人喝多不好,很寂寞啦。” 啤酒倒进玻璃杯里会发出咕噜咕噜的水流声,泡沫胀大又裂开过程的沙哑声音。 鸣海遥伸手在杯口摸了摸,涨出一截的泡沫手感绵绵湿湿,很有意思;吸着鼻子认真嗅了嗅,像雪米饼刚撕开扑出的香气,却更湿润。 她有点怕泡泡洒在桌面,于是低头汲了小口——脸色瞬间变了,艰难吞服,“好苦!” 很苦很酸很涩!被骗了! 鸣海遥立刻想说自己不喜欢,可敏锐的耳朵捕捉身畔的啤酒咚怆怆地涌入喉管的回响,很是畅爽。 这样的声音很有大人的感觉,鸣海遥忖量着。 她刚好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