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错把逆臣当情郎

第27节


光照得黎青黛的纤纤皓腕如霜似雪,秀色可餐,分外晃眼,叫人无心于案牍,总想握住皓腕把玩一番, 无怪乎世人喜爱红袖添香。庄檀静是这般想的,也是这般做的。

    白润如玉,纤细得一只手就能圈住, 仿佛轻轻一折就能断的皓腕,很是合庄檀静的心意,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 让黎青黛颇为不自在。

    烛光掩映交错, 将庄檀静颀长修美的身形倒影在墙上, 他隽秀俊雅的面容晦暗不明。此时的他一只白玉簪松松挽着发,月白忍冬纹大袖衫隐约流着华光,神情慵散闲适,收敛了锋芒,当真像极了那等性本爱丘山的望族贵公子。

    虽说庄檀静仍是黎青黛名义上的“情郎”,但自恢复记忆后,黎青黛时刻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

    他对她的好,一切都有可能是假象和算计,她决计不能再被庄檀静斯文俊雅的表象所迷惑。是以,她始终无法像从前那般,毫无芥蒂地和他亲昵。

    黎青黛动了动胳膊,欲把手腕从庄檀静那里抽回,却见庄檀静稍稍一用力,黎青黛顺着他的力道跌入他怀中。

    他的胸口硬邦邦的,黎青黛靠着不大舒服,被困于他的怀里,恍觉这个姿势太过狎昵,很不习惯,叫人进退维谷,太过危险。

    她挣扎着要从他身上起来,广袖滑落,露出一段莲藕臂,“我太重了些,当心给你压坏着。”

    庄檀静神色淡淡,手一揽她的细腰,轻而易举地将她按回怀中,慢条斯理地捻起她的一缕青丝,语气难辨喜怒,“你不愿同我亲近,却愿同旁人泛舟,卿卿就不想与我解释解释?”

    黎青黛心如擂鼓,问声坐在他腿上一动不动。

    那日她和萧君尧朱雀桥边私底下相见,他果真派了人监视着她。饶是再愚钝的人,也品出来他话里的别扭。

    若是遮遮掩掩,反而容易叫他起疑心,倒不如坦荡承认了,黎青黛脑子飞快一转,打了个腹稿。

    她垂下眼睫,语气失落,似嗔似怨,“尚书仆射是个大忙人,轻易寻不见。我与萧君尧本就是儿时的旧友,一同荡舟赏景,并未逾矩,有何不妥? ”

    如此一来,听着倒像是她在抱怨庄檀静无时间陪她,与旧友泛舟只不过是她在与他怄气,想叫他吃味儿。

    而庄檀静自知自己近来没顾到她,有些理亏,屈指在她额头上轻轻一敲,“巧言令色。”

    黎青黛捂着脑门呼痛,心知他这是打算不再计较这事了。她双臂搂着他的脖颈,又道:“台城里整日勾心斗角的,没个安生,令人厌烦。我不回太医署了,就当太医助教‘陈苓’染了重病,不治而亡了吧。”

    之前庄檀静让黎青黛不再去太医署,她还格外不情愿,为了不吓着她,便允她继续留在太医署做事。现下她倒是想通了,改了主意,叫他有些意外,“当真不想回去了?”

    庄檀静眸色一暗,圈住她腕子的手微微收紧。

    “比真金还真。”黎青黛轻靠在他肩上,睫羽如同小扇一般,庄檀静垂眸看去,就能望见她那莹润皙白耳垂,很是惹人怜爱。

    “你是这世间最好的檀郎。”黎青黛撒娇卖痴,面不改色地说着违心的话,“你知道的,偌大个建康,我除了你,又能依靠谁?又能到哪儿去?”

    她诚意十足,他应当不会再对她起疑心了吧?

    庄檀静似笑非笑,轻柔地抚着她的鬓发,若有深意,“你能这般想,最好不过。”

    *

    郑严之自打摔断腿后,整个人愈发阴沉森冷,对下人动辄打骂打杀,妻儿都不敢与他亲近。若是有人在身边嬉笑,他都会疑心对方是否在耻笑他,乱棍打死对方也是有的。

    本该是继承宗祧的嫡子,被家族精心栽培数十载,却因阴谋算计而身负残疾,与仕途再无缘分,说不怨恨,那是假的。不能入仕的嫡子,废子而已。

    皆怪庄檀静这个竖子,毁了他的一生!

    过去十数年,庄檀静的才名永远压他一头,他爹总拿他们做比较,他只能活在庄檀静的盛名之下。时至今日,庄檀静又使了暗计弄断了他的腿,毁了他的仕途,他恨不得将庄檀静抽筋拔骨,大卸八块,才能报这不共戴天之仇!

    郑严之对庄檀静恨入骨髓,只是苦于一直寻不到时机报仇,从眼线口中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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