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人,知道轻重。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胡氏之所以死保着茅房不清理,就为了跟涂草赌一口气。 随着婧儿在涂家的说话分量越来越重,胡氏已岌岌可危。 这婆媳之争,或在这茅房一事上,较出高低。 “你们吃吧,我吃不下!”婧儿不时的捂住口鼻,分明是在嫌空气里流动的气味,臭不可闻。 涂雷看了看婧儿,也有样学样的放下碗筷,说:“我也吃不下!” 但是,这两人都没有立刻起身回屋去。 他俩就这么直白的盯着吃饭的人看,谁动筷子,他们就看谁。 直到涂电憋不住了,说:“我到外面去借个茅房,不定什么时候回来!” 涂电还惦记着自己跟乔氏生娃大事,哪儿还呆得住? 身为一家之主的涂草,“啪”的一下,放下了手里的碗筷,说:“干什么去借别人家的茅房?你拉的屎尿,不都是家里田地需要的肥料?白便宜外人,也是个缺心眼的!” “爹,咱家的茅房那么臭,我……?”涂电嘴里的话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之中,帮了婧儿的忙。 他暗怪自己不会说话,上了婧儿的当。 胡氏心平气和的说:“这事儿,确实是拖不得的。不然,交给你俩去弄?” 胡氏这是吃定了婧儿不会同意做这苦差事,才放心大胆的这么说。 况且,最近婧儿都在忙着找葵花,几时腾出空来挑粪? “妈,我一个人就够了!”涂雷不想婧儿累着,主动请缨。 涂草干咳了两声,皱鼻子闻了闻味。 这种挥之不散的臭味,不会是……? 他觉着自己可能猜对了,说:“还是交给我去清理吧!” …… 第二百八十七章 鼻子属狗的 因这话,胡氏深看了丈夫一眼,不觉的红了眼眶。 这男人也就只有到了这时候,才会有那么一点儿的用处。 可是,她还是觉得很不甘心。 胡氏再次瞄准婧儿,说:“婧儿,你也去帮把手,也不能事事都想着坐享其成!” “不必了!”涂草打断道。 那种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才越保险。 何况,婧儿还这么年轻,难保会有嘴巴不牢靠的时候。 胡氏才不管这些,她要的是图自己心里一时的痛快。 “为什么?你就这么看重她?是看上了她年轻还是貌美?” “你胡说什么?” 就胡氏说的那些话,别说涂草这个公公听了,都觉着自己的老脸在发烧,便是涂雷和涂电以及婧儿这三个晚辈听了,也都面色不自然。 胡氏仍吵嚷着说:“我胡说?你要是心里没鬼,何必对她那么好?她是儿媳妇,你作为公公却拦着她,不让她干活?这种事,任凭你到哪儿去说,也都是我占理!” 胡氏越说越起劲,直把涂草心里的那股气,又闹了出来。 等所有人都反应过来的时候,胡氏的脸上已经挨了涂草的一巴掌,脸颊通红。 可,胡氏就跟疯了的母狗,依然气势不减的大喊道:“你打,你为了只骚狐狸,打死我好了!省的我成天看你俩眉来眼去,恶心死我!” 大约涂草也是怕外人窃听了去,在村子里学舌,他瞪圆了眼睛出手捂住胡氏的嘴巴,说:“快拿绳子来,你娘疯了!” “唔唔?”胡氏再想不到自己男人居然拿绳子绑她,还是当着孩子的面,她感觉自己的老脸都丢尽了! 可让她倍感屈辱的事,还在后头。 当天夜里,在涂草的三令五申之下,涂电只能留守在家,哪儿也不能去。 而这,也间接导致乔氏做错了一个天大的决定。 天方明,父子三人齐上阵,一道儿清理茅房,却都瞒着婧儿一人。 等婧儿睡醒,肉团子又说:“你再不复仇,悔之晚矣!” “昨晚的事,好像是一场梦!” 婧儿先去茅房解手,却惊讶的发现茅房里空空如也,角落里的缝隙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的。 “还在做梦?”她试着捏了下自己,疼。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