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美人头上发髻散开,青丝如瀑,散落在她瓷白的脊背和自己的胸膛上。 除此之外再无遮挡。 只有她左耳的耳垂上,还缀着一枚亮晶晶的珍珠耳环,似是昨夜就寝时实在太过匆忙,才一不小心落在上面。 但这种漫不经心地慵懒姿态,却让此女更为勾魂夺魄。 王远下意识动了动搂着美人纤细腰肢的胳膊,触手之处一片如膏似脂般的滑腻。 对方柔滑的身子,紧紧贴在自己身上,稍稍一动就连骨头都酥了一半。 见王远睁眼,那美人又凑在他的耳边柔柔地喊了一声: “大王,时辰不早,内侍都来催了两次,您该上朝议事了。” 不过,她嘴上说着让人耳朵都要醉了的温柔话语,脸上却始终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似乎是并不会笑。 看到她的脸,王远下意识就想知道。 这等祸水一般的美人,如果笑起来会是何等动人的风情? 忍不住从头到脚,将这位似乎十分陌生又十分熟悉的美人,仔仔细细地欣赏了好几遍,这才艰难至极地挪开了自己的目光。 这时。 大概是受到这“熟悉之人”的影响,终于有“记忆”从王远空空如也的脑海深处浮现出来。 让他脸上的迷惘神情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独属于王者的睥睨之气。 “我是……不,寡人是大周第十二位天子,五帝中帝喾之后,姬宫湦(生sheng)! 国内虽兵力不强,远不如第五位周王先祖穆天子的最巅峰时期。 但南有荆楚,西有赢秦,东有姜齐,北有姬晋……全都是寡人麾下兵强马壮,忠心耿耿的诸侯国。 除了不服王化的犬戎之外,四野臣服,威加海内!” 想到这里,王远,不,是姬宫湦又下意识地用力摇了摇自己的脑袋。 总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眉头也随即微微蹙起。 见状,怀中那位美人,立刻伸出一双欺霜赛雪的藕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湿润的唇瓣吐气如兰: “许是昨日夜宴到了太晚,王上有些宿醉。 不如臣妾吩咐内侍,让他们通知群臣,今日就不要再上朝了。 还是大王的身体要紧呀。” 嘴上关心,但那张冰山美人一样的脸上依旧表情淡淡,像是戴了一张冰做的面具。 “议事?”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姬宫湦”本来倒是还记得,今日确实要和朝臣商议出兵犬戎之事。 但一听美人的这温声软语,便立刻将那些俗事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拍了拍她的肩膀。 “寡人没事,但让爱妃担心,却罪过不小。 在寡人的眼中,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能比陪伴爱妃,让爱妃开心还要重要。 暂且将那些扫兴的事情放在一边,我们接着奏乐,接着舞! 哈哈哈……” 在“记忆”中的本能驱使下,将手习惯性地探入被衾,狠狠抓了一把。 “大王~!” 美人刚刚眼角含泪,带着颤音地娇呼一声,便被充满阳刚之气的身体重重扑倒在了床榻上。 正是:寡人有疾,寡人好色! 同时。 遵从这位天子的命令,寝殿之外缠缠绵绵的丝竹之声响起。 合计共有六十四位楚地进贡的美丽舞姬,身着彩衣,一边跳舞一边唱起了清甜的歌谣。 虽然也算悦耳动听,但与榻上的王妃相比,却差距不可以道里计。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明明身体正与这天下无双的倾城美人,做着美妙至极的乐事。 但从“记忆”中得知自己是周天子姬宫湦的王远,却莫名感到一种不对劲的疏离感。 我曾经体会过更好的! 还不是一个,而是十个、百个、千个,千变万化,要什么就会有什么。 与之相比,这位爱妃虽是倾国倾城,让人充满了征服欲,但说实在的,有些……一般。 渐渐的,王远甚至在主观上对那个正与自己欢好的美人,产生了强烈的抗拒。 总感觉自己现在其实是在……作死! 作大死! 一定会死得惨不忍睹! 可这种主观的抗拒,在与这具身体对美人本能的占有欲对抗时,却一触即溃,根本不值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