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先生!”简安眠心下一喜,毫不犹豫地打开门,眼巴巴地望着男人进来,然后像只小狗狗似的跟在男人屁股后边儿转圈圈,就差没有摇尾巴了,“宴先生,这么晚了,您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宴执陌忽然转过身,一把握住了不停左右乱晃的小朋友的肩膀,顺手把他抵在了墙上,一手帅气地插着裤兜,笑道:“怎么?没事儿我不能来吗?” 简安眠:“……” 就是没事儿才怕你来啊,要是你一个无聊把他日了怎么办? 宴执陌见这屋子亮堂堂的,比白天还亮,不适地眯了一下眼睛,皱眉道:“怎么大半夜的开这么大的灯?不嫌照眼睛吗?” 说着,他便朝开关的方向伸出手臂。 简安眠一愣,下意识喊道:“等等——” 然而男人已经快一步对着开关按了下去。 咔嚓一声。 简安眠眼前一黑,立刻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 “宴先生!”简安眠着急忙慌地抱住男人的手臂,发出轻微而颤抖的声音,语调有一点恐惧,还有一点责怪,抿着嘴巴,气鼓鼓地抱怨道,“我看不到了!” 宴执陌一顿,立刻道歉:“对不起,忘了眠眠有夜盲症了。” 他再次伸出手,想要把灯重新打开。 然而当他低头,看到瑟瑟发抖地缩在自己怀里的小少年,心头忽然动了动,手臂一转,又若无其事地收了回来。 简安眠死死贴着男人的手臂,手指胡乱地抓着男人腰上的衣服,明亮的眼里因恐惧而蓄上一层薄薄的水膜,在暗夜里好像闪烁着星子一样的光芒。 然而少年虽然拥有如此清亮的双眸,他的眼神却又是懵懂而充满迷茫的,仿佛一只迷失在迷雾森林里的小鹿,好不容易寻觅到一位高大强壮的路人,便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请求:“宴先生,可以请您帮我把灯打开一下吗?” 宴执陌眸光暗了暗,喉结滚动,舔了一下舌尖,哑声道:“不可以。” 简安眠:“?” 简安眠着急了:“为什么啊!” 宴执陌淡淡道:“不想开。” 简安眠:“……” 可是他看不见了啊!男人怎么这样! 宴执陌仿佛引诱无知小鹿的坏猎人,仗着少年看不见,自己是他的唯一,便肆无忌惮地牵起少少气氛地扭在一起的小手,将气鼓鼓的少年一把拉入自己怀中,嗓音又低又哑,跟个变态似的哄道:“没关系,眠眠不怕,到宴先生怀里来就安全了。” 简安眠:“……” 你的怀里才是最不安全的地方吧! 怀里的少年刚洗了澡,身体被热水泡得又软又嫩,浑身热乎乎、香喷喷的,好像一只新鲜出炉的奶黄包,勾-*-引着人咬上一口。 宴执陌抱着他,情不自禁地将脸埋进少年细瘦的肩窝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只感觉自己好像一只快充式充电宝,体内立刻蓄积了满满的电量,瞬间又能再干五十年了! 简安眠脖子那片的皮肤被男人滚烫的呼吸烧得一阵阵发麻,汗毛都竖起来,身体轻微地发着颤,手指攥紧男人胸口的衣服,嗓音虚弱地哀求道:“宴先生,求您开个灯吧。” “灯没有,不过光可以有。”宴执陌抱着少年来到了窗边。 窗帘是华贵奢侈的黑金色,绸缎一层层地堆叠在一起,厚重而华美地拖在地毯上,流泻一地波光粼粼的灿金,仿佛人鱼的尾巴。 宴执陌俯身凑近到简安眠耳畔,双臂亲昵地抱着他,咬着他的耳朵,低低地说话,如同情人间的耳语:“眠眠说,要有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