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舒南是晚上十二点才赶到医院,盘查得很严,她忘带身份证,是愈遥出来接的她,一路将她带到休息室,将空调调到适宜的温度,语气里稍带几分责备。 “不是多大的伤,只是阿姨的状态不适合呆在家里,才转移过来看护,你怎么也睡不着来凑热闹?” 愈舒南咬着唇,还是感到无法相信:“遥遥,你真的打算结婚,将你的后半辈子托付给另一个男人……他,你确定是他了吗?” 以防别人进来,休息室是反锁的。 愈遥拧着眉抱着手臂,时至今日,还是很难接受她的想法:“我和一个人结婚,就是将后半辈子都交托出去了?什么又叫确定是他,如果他不行,我还要守一辈子贞吗?” “我只是一时间很难接受,毕竟在我印象里,你还是我的孩子,现在就要是别人家的了……” “我只是结婚,又不是和他们家签订了卖身契。”愈遥哭笑不得。 “好了啊,你过来也帮不上忙,还是好好休息吧,这儿隔音很好,没有人会吵到你。”愈遥放软语气,指了指帘子后面,“床在那里,卫生间也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品。” “妈妈,”她最后顿了顿,“别让我担心。” 愈舒南的到来,是一件需要慎重隔离的事情,因为周远现在正在病房,一个不察,两人见面,就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了。 出了休息室,又一个电话打过来,愈遥疲倦地接听:“是你……你是怎么听到消息的?” 对面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愈遥摇了摇头:“我没事,不需要帮忙,感谢你的关心……我没有在阴阳怪气,只是没想到你会想到我。” 她是真心地在感谢,无论别人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身处风暴之中,愈遥自己仍觉得这艘船在稳当地走,或许大海中前路茫茫,大船也被风浪打得摇摆起伏,但,起码还没沉船。 挂掉虞琪的电话,愈遥脚步一拐,进了另一个休息室,同样,一进去就将门反锁了。 醉酒的人很难叫醒,所以愈遥准备了一些不知道有没有用的解酒药,同时去卫生间拿水杯接了冰凉的冷水,回到床上,半跪在床上,将水杯中的水全数泼到周子游脸上脖子上。 这招有点效果,周子游呛着水半起身猛烈咳嗽,愈遥又趁势接了一杯温水,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药丸塞到她嘴里,又怼了一大口温水。 虽然呛得更厉害了,但看样子,药是成功服用了的。 也是在这时候,愈遥才能看到周子游的性情原本有多恶劣。 周子游本来大脑就一片混乱,咳得眼泪哗哗流,更看不清眼前是谁,下意识地一巴掌掀过来,将愈遥手里的水杯打落在地,咳嗽的间隙,挤出几个阴森的音节:“你,找,死。” “……” 愈遥意外地挑了挑眉,平静地弯腰去捡回水杯,却忽然感觉喉咙一窒,一双手抚在她的脖子上,正在收紧。 手腕上的力量出乎意料地大,很快将愈遥的脖子掐出红痕,像一圈蛇的印记,严丝合缝。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