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伤,这些天一直在家休养,给的告假由头是女儿生病。 “是啊,我今日上工呢。”袁煦儿面上温婉笑着,这笑看着不似作假,比起她之前眉间隐约带着的愁绪,现下是真正松快的笑。 郁晚闷胀的心得了些慰藉,“那便好。” 和袁煦儿寒暄一番后,她去里屋找云娘道明来意。 云娘见着她也是与那小厮一般的激动,“东家,可算见着你的人了!” 郁晚有气无力地牵一牵唇,“有什么事你便说吧。” “早晨上工的时候见闵公子在楼下等您,听铺子里的人说,馄饨摊的老板四更天支摊时就看见他在门口站着,那时还是半夜呢,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他跟我说您昨晚留宿在荣衣行,我们楼上楼下一通好找都没寻着人,白日一整天也没等到您,大伙儿都急得不行,更不论闵公子了。他丢了魂似的到处寻人,隔一个时辰便来店里问一番,已经消沉得不成样,您快回家和他报个平安吧!” 郁晚又游魂似的从荣衣行飘出来,云娘那一番话,说不动容是假的,但她心里依然空空荡荡。 她昨晚喝酒时想了许多,想她与闵宵的过往、当下、以及将来。 初始时已经预料过会有如今的局面,但大抵是与闵宵相伴的滋味太过美妙,明知这份情可能会结苦果,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尝了,且从未觉得后悔。 闵宵确是她真心爱恋的人,但眼下分歧已摆在明面。她本性难改,如对闵宵所说,往后碰见该死的人她还是会杀。她再清楚不过,如此这般,她和闵宵分道扬镳便是迟早的事。 但到底是“迟”还是“早”? 迟些虽能多享相伴之乐,但拖得越久便陷得越深,往后断开许是要尝更浓的伤情之苦;早些断开...眼下便是正好的时机,往后还会有许多个“何峰瑞”引起的争端,还不如在第一回时就将纠葛斩断,好过沦落到相看两相厌的地步。 在客栈时,她倾向“早”的决定,故而回到荣衣行住而非回家,打算过不久时日便启程去羲州。但眼下,云娘的话让她又走了出来,踏上回家的路。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只是想回去见一见闵宵,让他不要着急。 街上熙熙攘攘,人声热闹,都与郁晚无关,她只囫囵看路。直到视线虚虚扫过某一处时,她轻飘飘的魂魄瞬时归位,拽着她的心脏直直下坠,头顶的天不知何时浓云翻滚,沉甸甸地朝她压下来。 她瞳孔震颤,难以置信般猛地看回去,正对上一双阴鸷的眼睛—— 符松蒙,他来献州了。 凉意顷刻自心脏喷涌向全身,比呼啸的寒风还凌厉,将她封冻在原地,腿脚僵木得迈不开。她的心极快地砰撞,仿佛要破开胸腔,声响震得耳朵发麻。 她曾以为她不怕事、不怕死,但昨夜的梦里她分明怕得很,眼前的符松蒙她怕得更很,不过是因着她以前没被抓到过把柄才那般嚣张。 那三位官差的话浮入脑中:廊州一位县官被杀的事已经传入献州。 符松蒙动了,他朝她走过来,他是不是带着官府来抓她了! 郁晚浑身一震,险些慌不择路地要飞檐走壁以摆脱他,电光火石间她压住了身上的动作,她不能这般招摇让街上的人都注意到她。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当机立断,转了方向朝迂回繁复的巷道中去。 一到人少的地方,她便放开手脚开始狂跑,待跑出数丈远,她突然发现自己习惯性往家的方向去。 不能把符松蒙引到家里,不能让他知道她与闵宵的关系,否则闵宵会被牵连,不仅入仕无望,还会有牢狱之灾、性命之忧。 郁晚脑中极快动着,腿脚已转了方向。 她身上没有带着匕首和软剑,如若今日符松蒙追上了她,她只能赤手空拳和他硬碰,他刀法强势,到时恐怕真是凶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