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安静,为贯彻节约能源的政策,走廊顶部的灯的亮度被管理人员调到最小,只散发着暗柔的灯光,放眼望去,灰蒙蒙一片。 白岌听到安静的走廊里回荡着一阵咔哒咔哒的趿拉拖鞋的声音,左右扫视了一圈走廊,发现在走廊右侧里有一个人垂着脑袋,正如同提线木偶一样向前走,借着走廊微弱的光,白岌看清了那个人的身形轮廓,瘦削单薄,是江危! 白岌脚步轻轻地在后面跟着,很快他就看到江危转身拐弯进了楼梯口。 白岌贴着楼梯口的墙面而站,他把头探出去,看到江危正沿着一级又一级楼梯往下走。 白岌一个侧转身也闪进了楼梯口,然后蹑手蹑脚地跟在江危身后。 他发现江危一直往楼下走,很快就到了一楼。白岌看到夜里的江危突然顿住了脚步,他面朝着寝室楼栋大门站着。 在他身后的白岌也停下了脚步,白岌心想江危这三更半夜的是有事想出去?他动了动嘴巴,刚想喊:“哥哥——” 可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看到江危转身继续往楼下走去,白岌拧着眉,他心想江危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去负一楼的洗衣房干什么? 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紧紧跟在江危身后。 江危脚步踉跄无力地往下走,夜里从通风口吹进来的凉风吹着从脸上滑落的泪水,脸上的泪水干了又流,流了又干,眼泪已经流了多久了,他不知道。 他此刻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跟灵魂是分离割裂开的,他现在的身体根本无法感受自己内心的痛苦。 他一步又一步地往下走,如同走入深渊,步入地狱,也是他的归属地。 走着走着,脚下的楼梯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走完了。江危站在了平面上,他在最后一级阶梯上坐下来。 屁股触碰到冰凉的瓷砖会让人感到寒冷,可是江危此时已经没有了冷的感觉,他处于一种麻木无感的状态,有那么几瞬间,他都不知道自己被揪着的内心是伤心还是快乐的,他居然无法判断了。 眼泪断断续续地爬出眼眶,往下掉,“啪嗒”一声落在地面上。 江危哭的时候没有声音,因为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哭。他把身体蜷缩起来,脑袋窝在膝盖上,他缓缓地松开紧紧抓在一起的手掌。 楼道绿色安全指示灯在夜里不停地闪着绿光。昏暗的灯光下,依稀可以看到手掌上面静静地放着一块刀片。 江危哭着哭着突然就阴森森地笑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伤心还是开心的。 江危伸手把那块刀片拿起来,伸到眼前细细欣赏着。 突然他微勾唇角,抓着那块刀片就往自己的左手手腕划去。M.bOwUCHInA.COM